肖有志有些不知所措,一邊跟著一邊問:“長安弟弟,你、你就這麼去學校啦?”
“你不管你弟呀?”
“他到底去做什麼呀?他自己一個人真的可以嗎?萬一碰到壞人吶?”
段長安微微頷首:“可以的,只要不出咱這幾個村兒基本沒人敢動他。”
肖有志因此也想起了那些“小弟”們之前奉勸他的話,不忍疑惑:“我之前也聽說過,說你們那個武將爸爸原先是啥……村裡的惡霸?”
“不是吧,我感覺他老帥老威猛啦,絕對是咱們書裡講的那叫啥,光明正大的形象呀?那為啥別人都那麼怕他?”
段長安道:“不是‘別人’,是‘壞人’。”
“我爸不是惡霸,我爸就是書裡說的‘光明正大’。”
“你不是擔心長樂碰到壞人嗎?壞人都害怕我爸,所以他們不敢的。”
段長樂側耳聽著段長樂跟肖有志漸行漸遠的對話,看著腦瓜頂的藍天,緩緩地取下嘴裡叼著的狗尾巴草。
舉到半空,讓它隨著夏風飄搖。
他擱心裡尋思:肖有志的爹雖然軟弱,但他也是有爹的。
他跟哥就更不用說了。
但小毛姐姐沒爹也沒媽,起小兒就沒有,跟他們的媽媽也差不多。
所以他不能叫任何人知道,下藥的事是她教的,也是她把東西給他的。
鄒大夫已經是個腿腳都不利索眼睛也快瞎了的老頭子了,他能有啥力氣管她教她呢。
他能從垃圾堆裡撿著她,能給她吃喝救她一命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也不想讓別人打擾他們的生活。
更不想聽見有人罵小毛姐姐,
說她是個有人生、但沒人教也沒人管的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