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熟人,你他爹別裝了,你粉絲也不知道你說句話就得不利落啊。”常衡望罵遍劇組無敵手,她上頭的時候,連導演也要避其鋒芒,“你這還唱歌呢,平時沒少假唱吧。”
但凡有一個男明星在劇組,常衡望多少得裝一波溫柔好女人,可惜劇組連借來的動物演員都是雌性,常衡望徹底放飛自我。
姜逾在開戲前,特別不解地問文岩心:“你為什麼入戲那麼快?”
後者正百無聊賴地玩著禪杖,她愣了一下,頂著毛茸茸的文武袍造型回道:“因為寫的真的很好啊!我看臺詞就想起我家以前的小白,它死的時候,我也是把它抱在懷裡。”
姜逾咬咬牙,看來不指望文岩心帶她入戲了,她轉頭看向導演:“導演,我好了。”
321,走——
一場大雨後,密林中疾行的踩水聲與轟鳴的雷聲互動,年輕的武僧揹著人型逼近潰散的妖怪,她嘴裡不斷重複:“快到了,到快了——”
幾滴雨水打濕了她的肩頭,好像在預示著什麼,黑雲翻滾,密林中一片寂靜,武僧輕輕地呼喚背上的蛇妖:“阿青,下雨了。”
背上的蛇妖輕嗤一聲:“比丘妮,我還沒死呢。”
像是是沉默了好久,武僧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離山林還有多遠,她只察覺背上冰冷的人體逐漸冒出尖銳細密的鱗片,滑不溜手。
青蛇妖的氣息比剛才更加虛弱,艱難地嘶嘶吐著舌頭。
名叫比丘妮的武僧停了下來,她小心翼翼地把長蛇放在雜草叢生的地上,眼睛被雨水蓄滿:“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過會把你送回家的。”
蛇妖想露出一個微笑,可惜她已經沒有力氣了,虛弱道:“比丘妮……嘶,你不是已經做到了嗎?”
“你看,我們到了。”
……
姜逾無奈地看著文岩心,從剛剛開始,她就哭得沒停過,看來是沒出戲。
常衡望一肘撞向徐頌妗:“你學著點。”
徐頌妗沖常衡望比了個小指頭向下的手勢。
導演滿意地看向鏡頭,色彩、音樂,還有情感的沖擊,這一段拍攝都拉滿了,今年怎麼著一個最佳打戲,一個最佳鏡頭語言保底了。
她看著文岩心只覺得這是劇組的演技核心,於是耐心說道:“先別發洩,把握好感情再來一組。”
姜逾:“她會崩潰的吧,導演?要不再歇會兒。”
導演不愉地說道:“趁熱打鐵。”
文岩心一抹眼淚鼻涕,啞著嗓說:“我可以,開拍吧。”
在導演催促下,文戲鏡頭總算拍完。
文岩心退到攝像處開始熱敷恢複狀態——等會她還要拍降伏白蛇的鏡頭。
現在是姜逾的主場,她換了身青色皮甲服,上面還有深淺不一的裝飾性鱗片,她重新換了妝容,補了氣色,眼尾部分加了上挑的青金色彩繪,更顯得妖異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