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鄭子心,一個越問,倆主演一個比一個拉跨,前者不用多說,這麼大年紀怎麼好意思演青春|處|男|的?後者她真懶得噴,一副木頭樣子,在鏡頭下又呆又傻。
章導演想了一堆,想到了退休,想到了這部戲以後,想到了自己身敗名裂的未來——要不是各種定金都交接好了,她真想撂攤子散夥!
越問彷彿被一口唾沫啐醒了似的,表達憤怒的演技突飛猛漲,與姜逾對戲時,哪怕念著“1234”也顯得額外有勁。
在補妝休息時間,助理湊了過來,拿起通訊器展示了一下她剛剛拍的物料,信誓旦旦道:“越姐,咱們這個生圖可以嗎,讓站哥連夜給你修一修,把背景虛化掉,明天放出來可是妥妥的熱度。”
助理拍的花絮是姜逾啐她那一口的場景,畫面中姜逾背對助理,而越問的眼神焦點正落在圖片的視覺中心,顯得額外兇狠。
“保留。”
“啊?”助理不明所以。
越問重複了一遍,接著解釋道:“背景虛化,人物保留。”
魚眼睛的助理腦袋裡的想法轉了一圈,才發現越問說的是保留姜逾的角色,她瞭然地笑了笑,說:“還是咱妹大方,讓這個人蹭上了。”
趁越問興致不錯,助理接著說道:“咱們再拍點補妝的吧?做個營業,固點粉。”
越問點頭,接著她想了想,說:“把劇組也帶上。”
助理自認為對越問有了十足的瞭解,她大力點頭:“沒問題,回頭買個通稿就說咱們劇組一起過夜戲。”
說完,她露出了險惡的笑容:“再買點營銷號,讓職業粉絲拉踩下某大男主不在劇組,耍大牌,拖累拍攝進度什麼的。”
越問沒有再說話,她不太關心這些,也不知道該怎麼與人社交,哪怕這個人是她的助理,所以越問只是囫圇地點點頭,閉上眼裝作小憩來逃避。
魚眼睛的助理沒有再煩越問,她向三位同事打了個手勢,隨後找了個偏僻點的角落,湛藍的投屏上顯示著一拍xx公司宣發對接,她仔細挑選,從出資方裡選了一家口碑極好、資金雌實的傳媒公司。
“是我,老虞。”魚眼睛助理驚喜道,“哎呀呀,原來接電話的人是您啊,富姥,我們家越問在《桃夭》劇組呢,大晚上還在拍戲,她啊?才二十三歲,年紀還小,正巧有個事需要您這種前輩姥姥點撥下。”
出資方負責人是錢鳴英的熟人,在她母校的校園牆上掛的就是這位老人的畫像——電影學院名譽院長富婷棟、戲劇與演員協會理事,兼任業內權威的傳媒公司董事。
富婷棟掛掉通訊,她眼窩凹陷,頭發束在腦後,紮起一個俏皮的小啾啾。
老人的嘴角、眼周的紋路像樹木的年輪,背部卻十分寬闊,露出的手臂上還有著常年鍛煉出來的柔韌的肌肉,對比眼前的錢鳴英,年逾七十的她更顯得精神十足,笑著說:“是你們劇組的電話呢。”
錢鳴英坐著筆直,她尬笑著說:“是啊……哈哈哈哈院長師|奶,我媽跟我,兩代人還看過您拍的劇。”
老人配合地笑了起來,她對年輕人有很大的耐心,也十分樂意配合年輕人的遊戲。
但這也掩蓋不了她本身是個十分嚴厲的人,富院長說:“你的搭檔不合適,這個本子是賀歲影片,她演技還需要再磨練,而我年紀已經大了,沒辦法再指導青年演員。”一句話就讓錢鳴英精神|萎|靡|了下去。
“不過。”話又說回來,富婷棟對年輕人向來有很大的耐心,“有個本子,是我那個不成器的女兒籌備的,可能沒有那麼多錢,說不定你們可以出演一集,大概十來場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