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姜逾非常好心地點撥這位男主演:“你後面是女媧宮,男人是不能單獨進去的吧?要不你先去帳子後面躲躲,我馬上換好衣服。”她注意到——劇組裡為數不多的男人並沒有進過女媧宮,反而大學生們隨意地在女媧石像面前談論月經節與晚會。
極其功利的導演沒有呵斥她們對這尊價值千金的大神石像不敬,似乎對這種事情習以為常。
姜逾猜測,也許因為她們都是這位神明的女兒。
在一位女性的建議下,男明星就這樣順從地讓出了公共空間。
劇組的人誇贊姜逾年紀輕輕極會來事:“挺有情商的嘛,知道照顧男人的心情。”
姜逾脫下衣服,露出有些圓潤的小腹,近兩個月氣溫驟降,這層小腹上的脂肪讓她在這兩個月的月經期裡過得十分愉快。
她笑道:“男人就是敏感,多說是為了讓他們少想。”
“嗨,你就是太照顧他們了,應該少照顧一點,讓他們自己習慣。”
姜逾點點頭,把前輩的叮囑記在心裡,這裡的女人過上這樣的好日子一定有她們自身的努力與智慧,她應該向後者看齊,不要隨便拉高此地的標準,內卷是不對的,是無效的,是折磨自己的!
章嶺峻頗為嫌棄地看了眼姜逾的小肚子,說:“我記得你進組那天身上還有腹肌。”
“沒辦法嘛,劇組夥食太好了嘛。”姜逾說的是真心話,《桃夭》劇組的盒飯是她吃過最好的盒飯,尤其是後來升級為01級別標準餐,姜逾每天堅持來片場打卡的理由就是為了蹭上中午、晚上兩頓飯食。
一聲輕笑,聽聲色有些耳熟。
套上粗布衣服,咬著繩綁輕甲的姜逾有些疑惑地回頭,——是越問的位置。
越問難得一笑,她笑起來不像是粉絲小作文裡吹噓的冰雪消融,反而帶著點憨態,看起來不怎麼聰明的樣子。
有點像她大學時期的吊車尾同學,她每次考砸了都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那時候,姜逾倒數第二,吊車尾同學倒數第一,她倆的期末作業還是搭夥過的。
想起吊車尾同學,姜逾內心稍稍湧現少許的惆悵,但很快她意識到——
“出幻覺了?”繩子從姜逾嘴中掉落,“這木頭一樣的大傻子還會笑?”
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話,越問臉上的笑容緩緩褪去,又換上了姜逾熟悉的冷淡的表情。
姜逾若無其事地低頭,繼續綁輕甲,心道:“這才是我認識的越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