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逾後知後覺地看向了散落在地上的緞帶與摔得稀碎的頸環。
就這樣?
他就不跑了?
那敢情好啊,別浪費她一番功夫。
姜逾坐在仰臥板上,兩腿岔開,一隻腳貼緊地面,一隻腳踩在旋杆把上,她伸出手,掌心朝上:“你倆的通訊器呢?”
在絕對的生理差距與絕對力量下,男人們無法反抗,他們不得不交出自己的通訊器。
“還有備用機。”
姜逾漫不經心地刷著螢幕,男團三人的相簿被她接收,此刻,男人們狼狽地坐在地上,姜逾坐在更高的羅馬椅上,自上而下地俯視著男人,竟然讓她的內心滋生一股奇異的感覺。
姜逾打架從來沒有輸過。
她從小就跟人打架,她打過很多人,扯她馬尾的小學男同學、扯她背心繫帶的初中男同學,還有惡心的高中男老師,酒吧男經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接受男女之間的絕對力量,她開始猶豫要不要打,她開始懷疑自己打不打得過。
明明現實裡的他們大部分是一米七不到,天天熬夜上網,又煙又酒還近視的肥男或者竹竿男,居然鼓吹著絕對的力量。
明明她的重訓水平已經入門,卻仍然要被久坐的竹竿男指點。
當她滿片髖外展的時候,那個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居然還敢隔著網線挑釁她,他們說,都是你太敏感,他只是喜歡你。
明明是他的錯,居然還敢說她敏感?
明明是精子質量合格率不到20,明明合格的門檻是168的大專男,明明他們才是禍害後代質量、種族繁衍的罪人,為什麼會變成她們的錯?
而此時躺在地上的男人,他們的狼狽讓姜逾想起了過去的男人。
“都是你們的錯,如果你們不幹這種事,我也不會這麼做。”姜逾說。
沒有什麼不同。
他們沒有什麼不同。
就像是今天輕易地抓住三個男人,以前的她也曾輕易地打贏過男同學。
太過沉浸的思緒,讓姜逾的手指重新整理的頻率過高,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姜逾手上的傷痕,她“嘶”了一聲,開始後悔——會不會影響拍戲?
早知道應該拿個輕便的壺鈴砸過去。
健身房裡一片寂靜,姜逾還在思考健身房攝像怎麼處理……反正這群男人手上的記錄她是刪除了,這三個男人出去後也沒辦法拿到別的證據。
只要星雨公司願意。
她們會偏袒她嗎?
姜逾抬頭看向運動區攝像頭,今天保安室有值班人員。
但是都這麼久了,還沒有出現……想到這裡,姜逾笑了聲——答案很明顯了。
地上的三個男人被她的笑容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