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掉的陶片落在水泥地上。
當男人說有絕對力量的時候,他最好是真的有絕對的力量。
據她現實所見過的男人,南方的男人大部分在一米七以下,幹癟的、虛胖的,北方男人跟北方女人的區別不大,壯實的男人是少數,大部分是頂著肥豬一樣的肚子,反而中年婦女面色紅潤、嗓門很大,極為健康。
在男人群體中,鍛煉的、健康的、高大的男人才是極少數,不然|捐|精|門檻怎麼才身高165?
校領導很快知道了這件事。
作為開局倒欠這個世界一丁點必要零件的人,校領導在四十歲的年紀就已經是學校的管理、省內的高階教師,只因她對系統利益有著足夠清晰的認知——不能承認姜逾打過人,這會對她們學校的聲譽産生影響,也會寒了拿下榮譽的教練的心。
刪帖、禁言、談孩子前途、左鄰右舍關系,這位領導展現了驚人的和稀泥手腕。
在不久後,姜逾送著他的孩子回家——登門道歉。
小孩在房間裡寫作業,從房間裡出來的姜逾的手上拿著一把水果刀,不到二十厘米的刀身閃閃發亮,上面還沾著水果漬。
她很客氣地笑著,語氣溫和:“我知道你這種人,是聽不懂勸告的畜生,你們只能聽懂暴力與宰殺的聲音。”
“在你的邏輯裡,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怎麼我作為女人能有這麼大反應呢?”
“哪有男人不這樣的,真是敏感、小氣、神經質的女人!”她學著男學生說的話。
“當然啦,我也不會以你有女兒、有母親的話術來規勸你,因為你聽不懂。”
男人關注血緣大多出於他必須能夠繁衍、必須受到供養的需求,而非出於對族群的責任,因為家庭是權力最小的單位。
大宗與小宗保障每個男人都有著自己的權力。
握著刀的姜逾上前一步,男人戰慄地轉身跑起來。
男人顫抖地哭泣:“我錯了。”他鬧過了,可惡的學校竟然包庇她!該死!
“你不是知道錯了,你是怕了。”
常年訓練的姜逾身手敏捷,她隨意地絆倒垃圾封住男人的去路。
氣墊運動鞋踩在水窪中,有一種氣泡股漲的噪音。
吸飽汙水的紙板逐漸腐爛、發臭。
他沖出家門大喊,左鄰右舍探出頭來。
姜逾遺憾地告訴她們這個男人有癔症,平時見到他記得用鐵鍬趕走。
“就是說嘛,他那麼好賭。”
“晚上天天叫一堆人過來打牌,簡直吵死了。”
在一個冬天,省隊的通知來到鄉下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