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如何消滅一堆對手?愛她,讓她成為女兒。”
“愛是符合道德的繩索,是普世價值的牢籠。”
過去的女兒總是帶著救世的情節,意圖拯救母親、或者救贖某個男人。
紀知微並不覺得自己有這麼做的義務,無論是哪個母親,都犯不著她來拯救。
在她生命的最後,她最掛念的不是自己的孩子,不是已過世的母親,她既不悔恨自己的平庸,更無需任何人的認可,她只是遺憾——沒有署名第一作者的遺憾,即便她的研究是不被允許的沉默。
“母親的苦難並非由女兒造成,女兒自出生起就要為母親的背負兜底。”
不過這裡最大的好處,大概是她一出生,名字就已經在繼承遺囑上了。
至於男人?
紀知微不在意這裡的男人,她不認為這群男人有壽命顛覆回以前。
第三區有一所男校,隨著贅出去的男人越來越多,學校人越來越少,可成本與利潤卻還要保持上漲,因而學費簡直成倍數式的上漲。
普通人家盤算著養男兒的花銷,男校額外的擇校費、美顏護膚、日常生活,她們覺得不如把錢給女兒回報大。
這是一個人為構陷的普通數學問題。
第一區曾經有一所男校,但現在沒有了,第三區也快了。
設計這個系統的人一定學到了某些地方的精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至於這裡的男人是不是過去的男人,這種蠢問題,紀知微居然認真細想過——“我也曾有過被同一的時候,沒有人問我是否願意、是否有必要承擔,那現在這樣,他們不是活該嗎?”
得出的結論是應該加倍心疼自己。
“連出生權都沒有。”
將檔案打包傳送。
導師很快回了訊息:“這是你一週的成果?”
“1。”
導師發來語音長條:“上週的組會還記得麼?我問你,你的研究方向是什麼?”
“不要說你看過的文獻,要說你的成果、你的思考!”
“不要臨摹她人的框架,不要陷入到她人的路徑中去,你應該多在思想的世界中攀爬或遊走,不要用上下、前後的二元限制你自己。”
紀知微只後悔沒把導師關系寫進去,她打起精神應付起難纏刻薄的女士,算了,畢竟她是第二作者,比之前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