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你的嗎,我不知道,我撿的。”青鹿星天攏了攏身上披著的明顯大一號的外套,萬分無辜地抬頭看他,“我以為沒人要呢。”
“……算了你愛穿穿吧。”黑尾鐵朗聳聳肩,倒也沒什麼意見,“所以研磨你還能繼續嗎?”
第二局的勝利由戶美拿下,也就是意味著他們需要開第三局,但孤爪研磨已經快流到椅子底下去了。
還勉強掛在椅子上的孤爪研磨低聲回應:“勉勉強強。”
懸在頭頂的白熾燈穩定執行,孤爪研磨想要伸手去擋刺目的白光,卻在混沌的吵雜裡聽到一陣緩慢的腳步聲。
貓又教練正踩過地板上燈光的倒影,慢慢向這邊走來。
03.
“下一場比賽,由手白球彥來擔任二傳。”
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嗡嗡作響,手白球彥的指尖猛然沁出一層冷汗。
貓又教練語調平常,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上次他這麼說還是在某次日常訓練裡提出『這次比賽,需要有百分之七十的球由接應二傳打出去』。
當時海前輩是怎麼回答的來著,也許是被耳邊的陣陣嗡鳴聲打斷了回憶,手白球彥一時間沒想起來。
“嗯,我明白了。”一聲很輕的回答從他身邊響起。
孤爪研磨說出了他記憶裡的那個答案。
這位首發二傳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手白球彥用餘光瞥見他的金發被汗水浸透,有一滴水珠從他發梢上滴落,在空中折射出最後的光。
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從四面八方投來注視,讓人有一種站在刑臺之上的錯覺。但這裡沒有劊子手,只有一臺為他量身定製的斷頭臺,所有人都在等他主動站上前去。
幹燥的吞嚥聲在自己耳中格外明顯。手白球彥抓著衣擺的側縫,布料被他攥成了皺巴巴的一團。
半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好,我明白了。”
“你準備好了嗎?”貓又育史的聲音再次傳來。
耳邊的嗡鳴驟然褪去,胸腔裡似乎傳來一陣劇烈的鼓動。粘稠的空氣卡在喉間,手白球彥下意識吞了口唾沫。
“沒有。”聲音比想象中更幹澀。
貓又教練還是那樣笑吟吟的,眼眸深處似乎倒映著白色的燈光。手白球彥的手還在不斷收緊,指節處隱隱有些發青。
孤爪前輩託球的背影從少年眼底劃過,他輕盈抬手的模樣像是在接下一隻暫歇的渡鳥。似乎有風從他身邊吹過,二傳半長的頭發在空中劃過幹脆的弧度。
“但我會盡力的。”
話語墜地,手白球彥驟然松開緊握的手。
貓又教練臉上依舊是熟悉的平和的微笑,彷彿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他永遠都明白少年人心中湧動的野望。
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