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放棄了抵住土崽的屁股,轉而爬到了一號的腳邊。
她揪了揪一號的襪子,一號沒有反應,她膽子更大了一些,將一號的襪子揪得更長了。
她實在太過用力,小嘴不自覺地咧起來,幾顆參差不齊的小牙齒露了出來,臉都有些發紅了。
胖花的兩個小拳頭緊緊地抓著一號的襪子,簡直揪出了襪子本身兩倍的長度。即使不經過計算,一號也能判斷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她手鬆了的話,後腦勺一定會重重磕在地上。
一個腦損傷的人類幼崽更難照顧。
一號只能伸出手,護在胖花的後面。
二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他也有了願意和一號溝通的想法。
“看呢,”二號悄悄對一號指了指彩鳳:“她裝了好多東西。”
“按照她這種方式,”二號說:“我們當時從母星出發,至少應該帶一個行星的行李。”
事實上,他們經過2000多光年的星際穿梭,沒有帶任何行李,現在地球上區區幾百公裡,他們卻有了一個巨大的行囊。
“大哥,二哥,你們啥時候回來啊?”彩鳳問。
“不確定。”一號說,這得看當地資料收集的難度。
彩鳳嘆了口氣:“你們不在吧,這裡就不像個家了。”
“你們不在的時候,我帶孩子們去飯店住。”
“好,”一號同意了:“把土崽的小被子帶過去。”
“還有胖花的。”彩鳳說。
“不,胖花和我們一起出去。”
彩鳳瞪大了眼睛:“她還小。”
一號解釋不了胖花是他們偽裝的一部分,於是選擇了沉默。
彩鳳沒有辦法,只能又往行李裡放了不少胖花的東西,放著放著,她停下,提心吊膽起來:“你們不會不回來了吧?”
“不會。”一號說,他想說這裡是他選定的據點,暫時不會放棄。但這樣說很明顯不好,於是他用了彩鳳的話:“這是家。”
“家”這個詞很明顯安撫了彩鳳的心,她不再詢問,收拾好行李之後,她抱了會兒胖花,覺得有些捨不得。
胖花在她看來,和自己的女兒一樣。她喂養了胖花,見證了胖花的全部成長。
忽然分別,彩鳳心裡有些難受。
土崽眼巴巴地看著媽媽抱著胖花,等胖花被放下來的時候,他立刻扶著牆走過去,學著媽媽的樣子抱住了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