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號點點頭:“媽媽在。”
胖花立刻看向了桌子:“啾媽!”
她看向了醜兔子:“嘟媽!”
啾是桌,嘟是兔,二號能理解,她忍不住笑起來:“真厲害,但媽並不是什麼詞語字尾,胖花花可以不加。”
但胖花花十分固執,她覺得媽媽是個很好的東西,一定要加在各個東西的後面。
在這一刻,二號忘記了星辰宇宙,忘記了征服地球,眼裡只有這個胖花花,她眼中的視覺捕捉裝置不停運作著,拍下了無數張胖花的影像。
在她來地球的途中,她曾見過超新星爆炸和行星狀星雲的拋射,但她並沒有拍攝。
她珍貴的儲存裝置裡盛放了一個臉蛋子凸起的胖花花。
忽然溫馨時刻被打破了,門響了,一個男人在小聲地問:“請問是郝先生的家嗎?”
二號的表情冷下來了。
郝先生。
不用說又是一號引來的事情。
二號走到門口,她開了門,看到一個穿藏藍衣服和布鞋的男人,男人個子高大,臉上的表情卻相當侷促,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你好,”他有些畏懼二號一樣,向後退了一步:“我找郝先生,應該是找錯了。”
他轉身,立刻就要離開了。
二號看著他,冷漠地開了口:“這裡就是郝先生的家。”
男人高興起來,但仍然是一副膽小的樣子,悄悄看了看二號:“我叫黃石頭。”
二號看著他,並沒有什麼反應。
男人小聲繼續說了下去:“我老婆叫陳紅花,我閨女……叫黃鸝。”他忽然抽噎了一聲:“我來找她們。”
二號終於移開了擋在門口的腳:“進來吧。”
進門的時候他脫了鞋,和陳紅花一樣不敢穿拖鞋。但黃石頭比陳紅花更侷促,他想了想,甚至想把自己的襪子脫下來了。
“我坐大客車來的,也在地上躺著睡過,身上不幹淨。”他小聲解釋:“我換個新襪子再進來吧。”
他身上確實不幹淨,藏藍色衣服背後有灰色的泥土痕跡。
二號毫不客氣:“那你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
若是其他人被這麼說了,也許會覺得被羞辱了。但黃石頭的一生中,充斥著比這個更加惡劣的言語。
他忙不疊地點頭:“好好好。”
黃石頭拿著衣服進了浴室,片刻後在裡面問:“那個……這個怎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