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錢,在村裡建個房子。
多建幾層,豈不是村裡的頭一份?
要是錢還有剩,那就在縣裡也買一個房子,最好再買輛車。
彩鳳以後就在縣裡擺個攤賣飯,他就開著車到處兜兜風,讓村裡人知道,他趙大剛也是混出頭了。
至於土崽,趙大剛有點嫌棄。
土崽應該幾歲了?趙大剛有些不記得了,大概八歲?還是六歲?
不過這種細節,也不重要。
雖然土崽是個兒子,但這麼些年裡,跟在彩鳳長在城市裡。沒長在村裡的孩子,趙大剛覺得都不行,肯定和城裡人一樣,謊話連篇,根上就不好了。
畢竟,土崽也叫了別的男人幾年爸爸,趙大剛十分介意。
但話又說回來,土崽畢竟是個兒子。趙大剛執意找彩鳳,也是他媽的意思。
他媽哭著鬧著,不讓老趙家的血脈流落在外面。
孩子在外面肯定受苦了,親親奶奶想天天給土崽做麵疙瘩湯,讓孩子好好享享福。
那就讓土崽以後在附近村裡上小學,他和彩鳳再生一個。當然了,還得生個兒子。下個兒子他好好養。
等長到五個月就得嘗嘗酒味。
兒子嘛,早點嘗酒味,就早點有出息。
趙大剛把未來的事情計劃得好好的,沒想到現在他連彩鳳的面都沒見到。
他越來越不高興了,拍門的聲音也越來越大了,這時候,門終於開了。
喬老師站在門口,擺出了一副冷硬的面孔:“你找誰?”
趙大剛往屋裡探頭:“我找湯彩鳳。”
喬老師搖頭:“你找錯了,這裡沒有這個人。”
趙大剛笑起來:“騙人嘞。”他相當有信心:“我早就打聽到了,去年過年就有來我們村走親戚的,說他在海市打工的時候,去過彩鳳飯店。”
“他還說了,當時彩鳳飯店只有一個小店的時候,他就吃過,老闆就叫彩鳳,和他是老鄉,還帶了個孩子叫土崽。”
之後的事情就更簡單了,趙大剛到了海市,在彩鳳飯店找了幾個服務員,總有個嘴不嚴的。
趙大剛看上去是個樸實的農民樣子,其實相當狡黠。
他考慮到了喬老師不承認的情況,也想到了對策。他信心滿滿地說:“如果你不讓我見彩鳳,我就走。”
“但我走了之後的事,你可得想好了啊,”趙大剛說:“我立馬就去彩鳳飯店門口鬧。”
“我就說湯彩鳳嫁給我之後,偷了我家的錢,帶著我的兒子偷跑了。”
“這事沒臉,”趙大剛得意起來:“但我又不在海市過日子,沒臉的是彩鳳的新男人。”
喬老師直直地盯著趙大剛:“這事不會沒臉,彩鳳不是那樣的人,認識她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