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丈夫在幼年時同樣地經歷了高燒,成為了殘障人士,自此在家庭和社會中,都失去了被看見的權利。
他們沒有什麼朋友,剛開始也沒有什麼目標,渾渾噩噩地過著日子,活下去一天便是一天了。
沒想到後來竟然有了女兒。
有了一枝後,他們意識到自己不能那樣過日子了,勉勉強強地撿了些材料,支起了一個煎餅攤。
生意不好,卻總算能餬口了。
靠著這個煎餅攤,他們從老家到了海市。
但不管在老家,還是在海市,他們都是被忽視的群體。
而現在,那麼體面、美麗的城裡人,竟然願意和自己說一會兒話,徐媽媽高興得無以複加。
她心裡知道,這也是因為一枝才發生的聊天,於是她十分謹慎,比劃的手勢都溫和了一些,生怕自己給一枝丟人。
但幸好,他們的聊天內容都在徐媽媽的認知範圍內。
二號沒有問很多問題,畢竟他們不算是熟人,沒道理打聽得太詳細。
一號無聊地吃著煎餅,其實他並不願意過來,徐一枝的父母不是有研究價值的人類。一號不太想為他們花太多時間。
如果要贈予他們禮物,一號認為偷偷給他們送些錢就可以。他們貧窮得一目瞭然,連一號都看懂了。
但二號說要去找他們,去看看他們的真正的需求,送他們一份真正讓他們開心的禮物。
這事毫無意義。
但一號想到了徐一枝,想到了遊樂場那天,安安靜靜回家的三個人的背影。他也想到了那天西□□自跑過去說的話。
最終他沒有反對。
反正他們完成了母星的任務,現在無事可做。
徐爸爸不怎麼會溝通,而一號也沒有這樣的耐心。
為了招待好女兒同學的父母,徐爸爸只能攤煎餅。
在二號和徐媽媽溝通期間,一號一共吃了三張豪華大煎餅。由於這次的煎餅不是二號喂給他的,他客觀了許多,認為這個煎餅確實味道一般,乏善可陳。
學校裡,徐一枝仍然保持了先前的安靜,和西西所說的一樣,並沒有在其他同學面前提起過自己的父母。
而胖花、西西和土崽就此保持了這個秘密。
而在孩子們不知道的地方,一號二號與徐一枝的父母保持了頻率不高的聯系。
一號在徐一枝父母身邊留下了一個小球,在煎餅攤旁邊安靜地懸浮著。因此,他們對徐一枝父母的形跡十分清晰。
在“偶遇”了三次之後,二號終於提出了自己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