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最初的不服氣,到現在,心裡有種說不清的疲憊與絕望,彷彿一切都已註定,而她不過是其中一個無能為力的棋子。
季老爺子的命令如山,她的反抗也不過是自討苦吃。
小叔呢?她已經完全不指望了。
現在,別說逃走了,就在房門裡多個動靜,都會惹得士兵進來看。
她躺在床上,整個人縮成一團,眼神空洞地望著帷帳的流蘇。
“如果活著這麼吃力,還不如一頭撞死了。”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現,她抬起手,摸了摸床柱,冷硬的觸感讓她手指微微一顫。
季綾趴在床上,拿頭往杆子上碰了碰……好痛。
她活著看不到希望,死又不敢死。
蜷縮在床上,哭了一陣子,哭累了又睡下。
“小姐……”米兒坐在她身側,輕輕替她掖好被子,眼神中滿是心疼。
平日嘻嘻哈哈的粟兒更像是霜打了一樣,蔫頭耷腦。
“粟兒,你說小姐何必呢?又不是嫁給老頭子。”
粟兒恍恍惚惚地抬起腦袋,看了看米兒,“其實,我覺得議婚那天下午,小姐醒了,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怕不是睡覺魘著了?”
米兒輕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正沉默間,外頭忽然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鑼鼓聲,夾雜著幾人的吵鬧聲,驚得屋裡幾人齊齊一顫。
季綾坐起身,掀開簾子一看——
院子裡竟然搭起了一座祭壇!
“這是……”
她視線穿過人群,看見文容卿正站在祭壇旁。
季老爺子的兵想阻止,文容卿喝道:“做什麼?我自己的女兒被鬼上了身,我還不能想想法子?”
不少老媽子小丫頭都湊過來,看這位一向冷靜的大奶奶要做什麼事,一時間議論紛紛。
“鬼上身?”
“難怪小姐連伍先生都不想嫁。”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