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退開,反而輕輕地,指尖蜻蜓點水般溫柔地剮蹭著她的耳廓。
耳洞是為了婚禮新打的,傷口還沒長好,被他這麼一碰,又疼又癢。
每一下,酥麻感就從耳朵蔓延全身。
季綾將拳頭攥得越來越緊,指甲將手心掐出四塊月牙形的紅印子,“別碰我。”
他掰正她的臉,正對上她的眼。
他的指腹抵在她的下頜,力度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讓她不得不抬起頭,迎上他的視線。
她的瞳孔微微縮了一瞬,心髒狠狠地撞擊著胸腔,想要躲開,可他已經困住了她。
無數個早晨,她在這目光的注視之下醒來。
晨曦透過窗紗落在枕畔,他的臂彎環在她的腰間,掌心的溫度貼著腰間,溫暖得令人沉溺。
他安靜地看著她,目光沉沉,唇角會掛上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拉得更近些。
他細細地吻她,吻從額頭落下,順著眼角與臉頰,最後落在唇邊。
季綾原本以為,自己早已徹底忘了那溫存。
可一見到他,記憶如山洪般席捲而來。
心堤快要潰散,季綾的喉頭發緊。
胸口堵得喘不上氣,她只能用力地呼吸著,但被他這樣看著,連身體呼吸的起伏都太刻意。
他話語裡略帶嘲諷的神氣,“怎麼這副表情?嫁給你愛的人不應該高興麼。”
季綾將嘴唇咬得發白,只以沉默應對。
他哼笑一聲,“那麼,你並不愛他,對麼?”
季綾用力掙開他的手,揉了揉被掐疼的臉頰,面無表情地看向他,“你沒有資格問我。”
“我沒有資格?”
季少鈞又上前一步。
她慌亂地後退,小腿肚撞到座椅的尖角,一陣尖銳的疼痛傳來。
她禁不住皺了皺眉。
季少鈞俯下身子,想檢視她的狀況,她又向後退了一步,直到身子抵著梳妝臺,退無可退。
“疼嗎?”他微微俯身。
季綾攥住裙擺,臉上掛上一副禮貌的微笑,“小叔,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