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比?你性子倒比她好得多。”季綾勾了勾唇,想起無數次談生意時對方不懷好意地打量她的眼神,自嘲地說,“何況,有些時候,你是男人,行事便宜些。”
“綾兒,起碼我想先試試。”周柏梧抱著她,柔聲道,“教育方面的職務想必不會太忙,之後你要我陪你,我也抽得開身,可好?”
季綾想了一想,應了一聲,“你要我做什麼?替你打聽有沒有空缺的職位?”
“嗯,若是能跟執印的熟起來,就最好不過。”周柏梧笑著,親了親她的唇,“你真好。”
季綾不知為何又想起季少鈞說的什麼“你的丈夫不如我”之類的話。
她賭氣似的環住周柏梧的腰,“往後安心做你的妻了,有什麼事兒,咱們一起擔。”
“那就好,有你顧著廠裡的事,我才放心在外頭。”周柏梧感慨道,“這幾年,你倒是不像從前那樣任性了。”
季綾又從他懷裡直起身子,只覺得他這副語氣有些好笑,“這幾年,你也不像從前那樣細心了。”
“咱們都大了,如今身上擔著一家子的活計,社會上又複雜,哪有心思像戀愛時那樣輕松自在呢?”
季綾嘴角抽了抽,懶得多說,又躺了回去,“是啊。”
“怎麼,你不高興了?”
“大約是這幾日月事,婚禮與廠裡的瑣事一股腦兒湧過來,我有點心煩。”她說罷,連連去推周柏梧,“洗澡去,洗了快來睡覺。”
周柏梧坐起身子,在床上脫了衣服,隨手掛在椅背上,又躺了下來,“累了,今天就當是例外好不好?”
“一身酒氣。”
他嬉笑著掰過她的肩頭,去親她的嘴,“怎麼?新婚之夜就嫌你的丈夫了?”
季綾困得要命,閉著眼睛不動。
他自己親了一會子,見她沒反應,又想著今日她來了月事,自然親也親不出什麼結果,沒多時便抱著她睡了。
次日季綾醒來,身邊的人已不見蹤影。
季綾在首飾盒子裡挑挑揀揀,隨手拿出一根簪子遞給身後正為她盤發的米兒。
粟兒瞧著米兒沒有要走的意思,打趣道,“你還留在這兒做什麼?莫不是叫小姐像先前說的,替你準備嫁妝送你出嫁?”
“如今我有哥哥在漢昌政府作議員,倒要小姐替我準備嫁妝。”米兒正認認真真地往季綾的發髻上抹發油,發包無一絲雜亂的碎發。
季綾笑道,“那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
“小姐若是不嫌我……”
“瞧你這話說的,你若是七老八十了,我還不好意思使喚你呢。那時候留你做什麼?白吃我家的米?”
米兒咧開嘴笑了,露出一排潔白而整齊的牙。
粟兒道,“我看你是當丫頭當上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