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與望
一個月過後,靈淼趁著樓下熱鬧,在宣紙上寫了幾個潦草的字:
身有不適,休息勿擾。
將其貼在門外,將自己的房門鎖緊,從窗戶跳下逃出了萬春閣。
去到皇宮,僥幸逃離侍衛的視線,埋伏在國師府的屋簷上。不料天公不作美,下起毛毛細雨。
不合時宜,就不該擅自來此找他。
雨不停,她想見的人到了。只不過與平日裡見的彷彿多了一副不為人知的面孔。
那位國師骨感蒼白的手執著一把油紙傘,笑的溫和,卻又顯得陰冷。
在他的面前還跪著一個婢女。
蔣望身穿白色長袍,青絲披散,一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婢女求饒哭泣賣慘的臉面,簡直是令人作嘔。
“國師大人,國師大人……奴婢是無意打翻一瓶丹藥,賠給大人還不行嗎?你放過我吧,我還要養家餬口呢……求你了,我求你!”
或許是顫抖的求饒聲太吵,他早已失了耐心,冷冷地丟下一句,“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那便做成人彘吧。”
求饒的婢女臉上頓時煞白,“蔣望,你此生,下輩子!都永失所愛!!不會有人真的愛你這種令人作嘔的人,一定會有人替我殺了你!殺了你!!”
還在苦苦掙紮、咒罵但終究無濟於事,被拖了下去。而蔣望的臉上只有溫和又顯陰森的笑意。
藏在屋簷上的靈淼,只是冷淡的看著這一切,並未插手。
人彘……?靈淼聽別人講過是件殘酷的刑罰。
好一副清廉雅正的國師大人。
不過與她有何幹系……本就沾滿人血,十步殺一人的她又能以什麼來護著不相識的可憐女子。
靈淼似乎是在那個婢女的身影上看到了過去軟弱的自己。
“這世道無人在意你的傷痛,求饒哭訴只不過是浪費口舌,討不到一丁點益處。”
這是她兒時在苗疆生活,阿孃對她說的話。
本打算就此撤離,卻不知怎回事,一片瓦掉了下來驚動了蔣望。
“出來。”
蔣望並未回頭,開口的語氣是異常的平靜淡漠。
隨後靈淼跳下落地,冷聲:“不認得我了嗎?國師大人,好久不見。”
蔣望回眸,天真的調侃:“原來躲在屋簷上的貓,是姐姐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