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佯裝崇拜地看著喜兒,驚呼道,“喜兒姐姐竟還知道這許多事?”
那喜兒即時喜形於色,“那可不是,我日日在老太太跟前伺候,什麼事情不知道!”
清音敬服道,“我瞧著喜兒姐姐實在厲害的不得了,什麼也逃不過您的眼睛。”
喜兒高興的無可無不可的,又傾囊受來,俱把這家裡頭的人物皆列了一遍。
喜兒接著又說道,“那大太太,平時卻是個最嚴謹守禮的人,又是嫡長宗婦,因此,平日裡管家最講究一套規矩道理,這府裡不管是誰,滋要是有沒規矩的行為舉止,輕則便是喝斥,重則驅趕出府也是有的,但是下人們對她卻是敬愛多於害怕的。”
清音不解問道,“這又是為何?”
“因為,不管是這府裡的誰,不管是誰有個頭疼腦熱,或是誰家裡出了什麼事,只要求到她那裡去,待她查明瞭真偽,大太太必是傾囊相助。”
清音深有感觸的點了點頭,“是呢,遇著這樣菩薩心腸的主子,便是咱們的幸運。”
而此時,已走過了幾重院子,不遠處隱在這幾重大院子後邊的層層樹木深處的一所小院,已然若隱若現。
昨日她們到林府時,還以為這林府就那五座院子,不曾想這後頭還有這麼一所小院子。
清音和喜兒交談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喜兒姐姐,為甚老太爺要一個人住在這樣的僻靜之地啊?”
那喜兒正說地興起,還有什麼顧忌,便一口氣囫圇吞棗般把什麼話都呼嚕了出來。
“說到老太爺,就得先說說咱府裡的我們二爺,才叫可惜,通身的才華,又是當時太子的詹事府洗馬……”
這話還未說完,喜兒立馬捂住了嘴巴,就像犯了什麼忌諱般,後又忙尷尬地笑了笑,挽住輕言的手臂,“這些話不好說的!”
吳錦嫿朝清音微挑了挑眉,示意她問下去。
清音忙摟著喜兒悄聲撒嬌道,“姐姐,你這剛提起我的興,又不說了,可著急死我了,這位二爺怎麼個了不得的嘛?”
喜兒左右顧盼看了又看,才附到清音的耳邊,悄聲回道,“我問你,你可知道咱本朝的皇家秘幸?先帝爺當初是怎麼得到皇位的——”
這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又加上當初皇家封嘴捆腳般強壓下民間的傳聞,清音也不過才十四五歲的年紀,如何能知道。
倒是吳錦嫿曾在母親和教導先生的口裡知曉過一二,就在一十八年前,本朝曾發生過最慘烈的皇位之爭。
當時的皇上沉迷於修道,多年不理朝政,而先帝憑借多年赫赫軍功在朝堂逐步鞏固權勢地位,聯合內侍宦官控制了皇帝,發動政變。
又因太子太過於愚鈍無能,被當時還是三皇子的先帝抓住了把柄,被以此要挾廢黜,並逼迫皇帝自動退位為太上皇,然後登基為帝。
其實就如同歷朝歷代皇位之爭一般父子反目、兄弟鬩牆,上演著一幕又一幕的悲劇。
當時的太子被貶為庶民圈禁,曾附庸太子門下的朝臣官員或被誅或被貶,革職入獄、抄家滅門的不盡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