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傳的那樣的。
他不是他們說的那樣的人。
只是這一霎湧上心頭的沖動很快被少年的理智壓了下去——她人都還沒回來呢,何況她剛剛在辦公室也已經聽見了,哪還要他解釋呢?
至於他後面和金校說的那番話,實在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光從字面上來看,完全就是一種為了自己無差別惡心其他所有人的行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說那番話的目的是是什麼。
但這件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去特意和顧星邇解釋的,畢竟這本就是他自己為了護著她才幹的事兒,哪有再去和她說的道理。
那豈不是變相邀功嗎?
他忽然想,其實顧星邇還沒回來也挺好的,畢竟他現在確實還沒想好見到她時要說什麼。
賀書辰心中暗忖:她那麼聰明的一個女孩子,想必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一面之詞就疏遠他吧;至於另一件事,她也許也是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的吧。
可他心裡其實並沒有什麼把握,更多地其實是在賭。
賭他在顧星邇心裡也有一個稍微與眾不同一些的位置。
賀書辰心情煩躁地在草稿紙上胡亂地寫了幾個物理公式,剛剛走之前那道已經做了一半的電磁感應題這會兒已沒了思路,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法集中注意力重新做,索性盯著試卷發起了呆。
可倘若他在顧星邇心裡確實有一點點不一樣,她這兩天對他的迴避也不是因為偏信了旁人的“讒言”,那又要怎麼解釋呢?
於是那被他短暫遺忘了一段時間的感覺又回來了。
賀書辰想,他還是沒能走進她的心裡,還是猜不明白她很多的想法和行為背後真正的原因。
想要離她更進一步,還真是道阻且長啊。
……
這邊還在辦公室的顧星邇硬是把一道已經會了的題目多磨了十幾分鐘才算出答案。
只是她這麼艱難地拖延了那麼長時間,這會兒離放學還是有將近十分鐘。
她要是現在回教室,估計一開門就得和賀書辰對視了。
她這樣偷聽了人家藏著不肯說的事情,這小子還能和以前那樣對她嗎?不會直接把她滅口了吧?!
顧星邇強行讓自己從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中抽離——其實賀書辰剛剛回教室看到她位置是空著的估計就能猜到是她在辦公室裡了。
哪怕她現在不回去,到時候吃完晚飯回來了,他們倆還是要見面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顧星邇心裡明白這點,卻還是不想現在就回去面對賀書辰。
或者說的更準確些,是暫且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