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姜競停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幹嘛呢？”
賀書辰猛地回過神，指尖在螢幕上飛快地敲下一個【要的】，然後等傳送出去後才發覺自己的手一直在發抖。
姜競停狐疑地湊過來：“她給你發什麼了？人都看傻了……”
誰知賀書辰反手熄了屏，避開姜競停的眼神道：“等下老薑，我打個電話。”
他撥通顧星邇的語音，聽著漫長的等待音，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攥緊了欄杆。江風掀起他額前的碎發，露出了他微微沁汗的額頭。
然而電話被結束通話了，一條新訊息彈出來：—儀式還沒結束，不方便接
賀書辰深吸一口氣，回了個【好】，然後盯著螢幕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一下。
“走吧。”他轉身走回姜競停身邊，與先前不同的是，這會兒他的嘴角還掛著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麼說？”姜競停見他電話明明也沒打通，不知怎的回來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
“哼。”賀書辰哼笑了一聲，沒說話。
姜競停莫名其妙：“笑這麼春心蕩漾的，怎麼著，難不成你們還在一起了？”
他本是隨口胡掐，誰知賀書辰竟然沒有否認——姜競停愣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對勁，隨即追問道：“臥槽真的假的？！”
賀書辰輕咳了兩聲終於找回了聲音，他低低地“嗯”了一聲。
“我靠？！來真的啊臥槽……”姜競停有些語無倫次，“語氣助詞”一個接一個地來：“你下午不是還說要等開學的時候再說嗎？怎麼晚上這麼快……”
說到這兒，姜競停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他一把勾住賀書辰的脖子質問道：“你讓人家女生先表白？！賀書辰你什麼廢物啊？”
賀書辰掙開他，眼角眉梢間卻全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懂什麼。”
可話雖如此，但姜競停說的也是事實——看到顧星邇那條訊息的一瞬間，他也覺得自己真是窩囊，什麼找個合適的時機？到最後就變成了要等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主動。
夜風忽然大了起來，吹得岸邊的蘆葦簌簌作響。
姜競停看著賀書辰滿眼藏不住的笑意，忽然嘆了口氣決定不嘲諷了。想來這小子這一路走來也不容易，說起來還得感謝顧星邇，不然就賀書辰這死脾氣說不定到現在還不願意和女生說話。
“行吧哥們，恭喜你收獲幸福。”他拍了拍賀書辰的肩：“現在你是有名分的人了。”
賀書辰笑了一下，仰頭望向夜空。雲層散開處，幾顆星星隱約可見，可他又覺得，自己想看的其實不是這幾顆星星。
“走了老薑，請你吃夜宵。”他轉頭看向姜競停。江風掀起他的衣角，勾勒出了少年人清瘦的腰線。
“要是知道有這種好事，我早就撮合你倆了。”姜競停玩笑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賀書辰想也沒想，脫口而出道：“想趕緊開學。”
想趕緊見到她。
姜競停有些自嘲地笑著說：“就這麼點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