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經讓她整個人都不舒服,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整天。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打起精神來,痛也會和他一起玩,更何況還是他主動邀請。
但這天晚上,她只覺得自己全身心的力氣都消耗光了,喜歡他,真的好難。
拒絕以後,她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直到看見一個平時關系還不錯的女生,她參加夏令營拍了許多照片。
林雪彌一張一張地翻了過去,直到最後一張。
陽光明朗的好天氣,綠草地,燒烤零食,不同於醜陋寬大的校服,每個人都穿著漂亮的私服,笑容滿面。
他們所有人席地而坐,而唐靳舟的身邊,是關可薇。
酸意在剎那間湧了上來,她自虐般將照片放大,他神色寡淡,單手撐著下頜,深色的眼眸就這麼直視鏡頭,瞧不出其他情緒。
她不知道,夏令營的時候,他和那些同學玩得是不是很開心?
關可薇坐在他身邊,那他們是不是聊得很好?
他有和其他同學一樣,去看日出嗎?
她什麼都不知道。
她沒辦法,也沒資格融入他的生活中。
女生還來問她,為什麼沒有參加夏令營。
溫熱的淚珠瞬間沿著眼角滑落,將枕頭浸濕了一小片的洇痕,她小聲啜泣著,分不清是因為痛經,還是太難過了。
沒有開燈的臥室,漆黑一片,就像少女孤獨而脆弱的心事,無人在意。
這個晚上,她久違地做了個夢,夢到了昭昭和林之延。
她夢到他們沒有離開,兩人知道這件事後,把她接到了他們的家,並且帶她出去旅遊。
她心情不好,林之延就逗她:“這麼喜歡他,那哥哥把他逮捕回來,交給你處置,好不好?”
她在夢裡噗嗤笑出了聲,說哥哥你這是濫用職權。
昭昭嗔了他一眼,卻也在用自己的辦法哄著她。
而畫面一轉,是苗雲告訴她,哥哥搶救無效,因公殉職的訊息,下一秒,她看見慣來溫柔,總是穿著幹淨白裙子的昭昭,躺在床上,鮮血橫流。
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就這麼離開了——
她猛地驚醒,渾身是汗地喘著氣,再也忍不住地崩潰大哭。
一場噩夢,讓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釋懷,也不可能釋懷。
從小到大,她性子很悶,是父母眼裡的乖小孩,是老師眼裡過於內向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