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掰下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裡。
高度酒精的烈性在香濃苦澀的味道裡,微微緩和,就像大旱後的裂土,迎來一場甘霖。
他鬆了鬆眉頭。
“好些嗎?”埃爾瓦側頭看著他。
史蒂夫點點頭,突然開口:“對不起。”
“嗯?”埃爾瓦歪頭,玫紅色的酒水濕潤了她本就嬌豔緋紅的唇瓣,像是玫瑰浸滿花枝,又好像剛摘下的櫻桃,帶著一圈林間的晨露。
史蒂夫移開眼睛:“就差一點,只是一點,我應該拉住巴基的。”
愧疚像是荊棘纏繞在心頭,他本以為酒精可以讓他好受一些,但是他越喝,越感到沉重 。
他垂著眼睛,眼睫毛細細顫動,洩露出他內心的不平靜。
雪上的火車藏著太多的危險,當未知變作悲痛的現實,沒有人能夠逃脫痛苦的深淵。
埃爾瓦卻定定望著他,將另一杯葡萄酒放到他手心。
冰冷的杯壁入手,史蒂夫抬眼看向她。
“天氣愈發冷了,但是春天總要來的。”埃爾瓦坐到他的旁邊。
然後自顧自地說:“你說等戰爭結束,就和我回布魯克林,史蒂夫,喝完這杯葡萄酒,暖暖身體,然後重新出發吧,我的戰士。”
她偏向他,目光像是雨打後的玫瑰花,含著濕重,帶了憂鬱,但是依舊有著,蓬勃的火焰一般的顏色,十分具有感染力。
但是史蒂夫似乎臉色白了一分,不過到底還是把那杯葡萄酒一飲而盡。
他仰起頭,像是年輕的獅子,遭了沉重的打擊,卻抖擻抖擻,咬牙重新前進。
是的,他的精氣神恢複許多,整個人總歸是向上的。
埃爾瓦給他理了理衣服,素白的手指在拂過他被酒水打濕的衣襟時,頓了頓。
她抬起頭,不知不覺兩人已經是擁抱的姿勢。
史蒂夫任由她動作,任由她靠近,任由她就像是波斯貓,好奇一樣將手摸了摸他的臉側。
他像是收束起攻擊性的犬獸,只專注看著自己懷裡的姑娘。
盡管他無法避免地,自虐一般地,把明珠,曾屬於兄弟的明珠抱在懷抱裡。
然而貓咪總是不管不顧的,把自己的好奇心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