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妮對著她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暈頭轉向一樣盯著。
埃爾瓦挑挑眉,看著她撕下一張紙片,在上面寫著什麼,折起來,然後推了推她的前座,叫人幫她把紙片傳過來。
那個男同學皺眉,不耐煩地傳下去。
傳到埃爾瓦旁邊的時候,沒太搞清楚狀況的女同學攥著紙片,左右看看,不知道要給誰。
她的目光定到埃爾瓦這裡,暈乎乎地把紙片放在她桌子上。
不一會她就失去視線聚焦,好像忘記自己剛剛在幹什麼,繼續聽課。
埃爾瓦開啟紙片,上面寫著:下課後小樹林見。
小樹林是學校小情侶的聖地,往深裡走各色喬木灌木就長得很是茂盛了,一般沒有人進來。
但是埃爾瓦知道就是這裡面,因為她和莎妮第一次見就是像這樣陰暗的林子深處。
樹木茂密,埃爾瓦需要用腳把一些灌木踢開,走到高牆前,莎妮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沉默著,沒有說話。
埃爾瓦是在等她說,因為昨天沒怎麼睡多久,埃爾瓦有點犯困,扶額揉著眉心。
她下落的視線看到莎妮一隻白一隻紅的襪子,揉眉心的力度加重了些許。
“說吧,你想跟我說什麼?”
“我早上聽說你家出事了……”
莎妮看著斑駁的牆面,好似上面能開花一樣。
“發生了點事。”
“和我也不能說嗎?”
莎妮抬起頭,光線昏暗,但是她臉頰的雀斑,她黑沉的閃動著光點的眼眸和緊抿的嘴唇,都一覽無餘。
埃爾瓦皺眉:“你是有什麼要說的嗎?”
“埃爾瓦,你在轉移話題。”
莎妮想起自己看過的渣男語錄,埃爾瓦這副不耐煩的樣子應該是渣男那一套我不想說,我不回應你的感情,反而把話推到你身上時的神情一模一樣吧?
她彎彎眼睛,整張臉又顯出那種暈乎乎的神態。
這處角落似乎陷入了一種寂靜,埃爾瓦打量著自己這個難得的朋友,一邊回憶和莎妮有關的過去。
也許美國的校園霸淩實在常見,在中城中學都少不了有人向gbt人群、肥胖人群、有色人種、單親家庭甚至只是穿著樸素、或者內向而施暴,而莎妮就是其中之一。
小莎妮只有一個媽媽,家裡拮據,常常穿著兩件很便宜的洗得發白的襯衫和牛仔褲,垂著腦袋不說話,就被班上那些性本惡的學生給盯上了。
那時候埃爾瓦也是拽得二五八萬的年紀,可能就是身體年齡會影響心智,她常常獨來獨往,想想自己是一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清醒者,往各種無人處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