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嗓音幹澀。
“不是那種隨便的不會?”
“不是。”
莎妮破涕為笑,拿手帕把臉擦幹淨,輕聲說:“好了,埃爾瓦,我已經沒那麼悲傷了。”
埃爾瓦想問她媽媽是怎麼去世了,又怕戳到她的痛,卡頓了一下。
“埃爾瓦你過來一點可以嗎?”
莎妮恢複了往日那種平靜,卻溫柔的表情。
埃爾瓦靠近。
莎妮靠近,她比埃爾瓦矮一些,踮起腳,臉在埃爾瓦眼下,暈乎的神態一目瞭然,但是她睜大眼睛,湊到埃爾瓦耳邊說:“對不起,埃爾瓦,我們絕交吧。”
然後轉身就走。
蟲鳴聲聲裡,埃爾瓦腦子裡“絕交”反複回響,她被硬控了一分鐘,眼神再次聚焦的時候,莎妮已經走了。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突然要和她絕交?
她心亂如麻,突然看向身後:“是誰?”
樹叢動了動,棕色捲毛跟烏龜一樣不情不願地探出來,手傻乎乎地擺擺,榛子色的眼珠呆滯地動了動:“嗨,我說我是偶然碰見的你信嗎?”
“你什麼時候在這的?”
埃爾瓦認出了他是上次鋼琴房那個,也是上上次碰到的陽臺男孩,皺起眉毛往外走。
彼得·帕克第不知道多少次想偶遇埃爾瓦,這一次是他至今為止唯一一次成功的,但是他並不是很高興,因為竟然碰見埃爾瓦被朋友絕交?
他跟著埃爾瓦走出小樹林,向教學樓走。
“……我就看到,額,你的朋友說……”
“好了,知道了。”
埃爾瓦打斷他,感覺腦袋嗡嗡的。
她本來準備追,現在莎妮早跑沒影了——想到這,埃爾瓦死盯著彼得:“不準說出去,知道嗎?”
彼得喏喏應聲,都不敢看埃爾瓦。
只在兩個人去不同教室上課的時候,彼得問道:“我們可以成為朋友嗎?”
埃爾瓦頭也不回,心裡亂得很,隨便說了一聲:“你先和你那個同學幫我把這周琴房衛生打掃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