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模像樣地輕嘆了一聲,弄得芙蓉不明白了。難道是她求著比爾老師給大理石擦幹淨番茄醬的嗎?還不是他一一
沒人開窗風卻自己進來了,但沒關系,芙蓉不用擔心走.光的問題一一她的睡裙仍好好的由比爾老師保管呢。只是這風颳得洶湧潮濕,就好像把整個熱帶雨林搬過來一樣。
“比一一”
大理石的邊際上有處無人問津的排渠,正好為這種熱帶颶風天氣準備了全退的上佳方案。寬大的葉面上聚集的露珠混著一股股的新鮮番茄醬都逗留在那兒,等待著大雨一來就隨時跳進排渠。
比爾老師化身大自然最一絲不茍的設計師,耐心又不失嚴肅地在排渠周圍檢查.防.洪狀況。他凸出的拇指骨節在對稱的安全排渠定點緩緩摩挲,甚至微微伸出舌尖以探測空氣中的濕潤狀態。
“可以了。”
芙蓉剛想問什麼可以了,就只見她的比爾老師松開了襯衫領口,單膝跪地,伸出舌尖。
都說最敬業的藝術家會在藝術創作中因苦思冥想好點子而誤食顏料卻不自知,或是最專業的刑.偵現場調查員用指頭蘸了蘸地下室一灘鮮紅的血眼都不眨地嘗一嘗後鎮定自若地告訴你那不屬於人類。
此刻的比爾似乎以為自己是個麻瓜建築工程師。
他換著角度觀察排渠,津津有味欣賞它的鬼斧神工,突然,穿過番茄醬的阻攔,他看見渠道間有什麼在晶瑩發光。
這樣堪稱藝術的建築工程設計怎麼能有碎玻璃渣渣呢!他願意為藝術獻身,把任何雜質給.舔.出來。
沒人敢喘氣。
舌尖的味蕾被刺麻了,比爾薄削的嘴角殘留著混亂的番茄醬印記。他撩起眼皮,眸中的侵.略性.濃了起來,像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困獸般仰視芙蓉。
“蓉蓉,”比爾扳過她滾燙的臉,向她展示條條確鑿的罪證,“你看看你都對我做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