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了什麼!”
她的嘶吼在耳旁震動。
“至少在這片刻,我們只屬於彼此。沒有殺戮,沒有痛楚,沒有職責。”
身體在灼燒。痛意啃食著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的神經。兩人沉向岩漿深處,軀體化作灰燼與血水,永久糾纏。
臨死前這短暫的幾秒,永刑彌賽亞由衷地感到了開心。他和守望者又像從前那般相擁,兩顆心臟如同凝固的熔岩結合在一起。
守望者的情緒在臨死前爆發。她恨永刑彌賽亞阻止自己守護薩迦羅斯,但又慶幸自己得到了解脫。
岩漿將兩人徹底吞沒。迸濺出的火星在訴說他們的不為人知的過往。
夏溯攙扶著傑克走到岩漿邊。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已經徹底消失,連屍體也不剩。傑克抱起宿羅化作的緋雲球體,夏溯一手攙扶著傑克,一手攙扶著安咎。四人走向厄琉西斯,尋找滅琅。
當四人抵達厄琉西斯時,慟哭已經徹底佔領了這座城邦。四人拜見滅琅的位置甚至變成了諾斯和奧萊曾經接待四人的建築。
滅琅看著四位在肆星角鬥場內所向披靡的角鬥士各個都瀕臨死亡,頗為驚訝。
“誰能把你們傷成這樣?”
滅琅看似是關心,實則是想套出四人和誰進行了戰鬥。
夏溯本來就沒想藏著掖著,反正按照滅琅的實力,他遲早知道今天在永燃角鬥場內發生的一切。
“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同歸於盡了。”
滅琅更是震驚。薩迦羅斯最富有威信的兩條生命居然同時死亡。天助他也,四人掃清了兩個威脅自己將來掌控薩迦羅斯的最大障礙。滅琅真心實意的感謝他們。
“老朽看你們傷得不輕,已經安排飛船送你們返回肆星接受治療。”
厄琉西斯琉璃瓦建造的飛船徹底融入宇宙,透黑色的機身映著周圍的星光。夏溯坐在機艙內,傑克因為失血過多閉著眼,靠在座位上。安咎將劍擺在腿上,入神的看著劍身上守望者砍出的缺口。
夏溯最後也沒能問出為何守望者必須要自己的靈魂。為何守望者要獻祭角鬥場和城邦的靈魂,促動城邦間的戰爭。守望者只說要鎮壓先祖,先祖身為何物夏溯也不得而知。看似毫無關聯的守望者和永刑彌賽亞有著密切的聯絡,這又要追溯回兩萬年前。
太多疑點了。夏溯本就疲憊,腦子無法運轉,只好妥協靠在座位上,靜靜等待飛船返回肆星。
傑克和安咎被送進手術室,宿羅被送進了一個有著極高溫度的艙體,促動光斑生產緋雲,讓宿羅迴歸原本的形態。夏溯的傷幾乎都在觸手上,只需讓它在背裡好好休息。
夏溯拿著縫補器一點點縫著脖子側邊的傷口。當時守望者被永刑彌賽亞推開,鐮刀還是刮過了夏溯的脖子。好在沒有傷到頸動脈或是喉管,只需要把皮肉重新連線起來便好。
門被敲響,安咎走了進來。他的腳步有些奇怪,不如平時穩當。
“醫師已經盡力了。把我所有碎裂的骨頭一塊塊拼好可不簡單。過段時間,骨頭會再生,到時候就又可以角鬥了。”
安咎坐到夏溯旁邊。
夏溯歪著頭,手順著脖子上下移動進行縫補:“很少見你把想要角鬥的慾望宣之於口。”
安咎愣了愣。
“觀察很細緻,夏溯。”
夏溯繼續道:“不會是被宿羅傳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