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蘅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我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但人體改造還是少做為好。”
夏溯上下掃視霄蘅,不見她有任何改造痕跡。
夏溯站起身,走向門口:“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他不會聽的。”
說完就離開了房間。門關上的那一刻,霄蘅從煙盒裡又抽出一根菸,送進唇間。
蜂巢街中寄居著許多生物,吆喝聲混雜著刺鼻的氣味充斥街道。即使是白天,抬頭依舊是灰壓壓一片。骯髒,包含著一種詭異的平衡。
夏溯抬腳,看著一隻老鼠從腳下穿過。
不絕於耳的哭泣聲和焦躁的交談聲如同空氣一樣,填滿每一處。
夏溯穿過一排集市,拐進一個樓梯間。樓梯一路向下,把夏溯引到一個地下的門前。
門只有一道簾子遮蓋,裡面透出昏暗的燈光。
夏溯沒有猶豫,撩開簾子,走進房間。
狹窄的房間中央坐著一個女人。她百無聊賴的趴在前臺上,盯著夏溯。她的兩隻眼睛全是紫色的機械材質,腦門到脖子全是塗鴉和紋身。
女人抬手指向一扇緊閉的房門,又趴了回去。
夏溯走到門前,推門而入。首當其衝的是獨屬於腐肉和消毒水的氣味。佈滿汙漬的房間內擺放著一張病床,和一張鋪滿器械的桌子,上面還沾染著乾涸的血跡。
夏溯搬起一把椅子,輕放在病床邊,坐著看向病床上躺著的人。
傑克睜開眼,夏溯起身拿起床頭的杯子,小心的給他灌了些水。
傑克金黃色的頭髮和藍眼睛襯的病房看起來沒那麼淒厲。
夏溯倚在床邊,聲音不自覺的輕了許多:“你感覺怎麼樣?”
傑克眨了兩下眼睛,夏溯便知道這是他一如既往的在說沒事。
沙啞的聲音響起,傑克扭頭看著一手搭在自己身側的夏溯:“你們怎麼樣?”
每一個字劃過嗓子時都颳起痛意,但他不在乎。
夏溯知道這是在問拜訪綠星的事,語氣輕鬆:“一切都好。”
又囑咐:“你恢復期間別亂來,好起來才能變得更強。”
傑克閉上眼睛,病房腐爛的氣息頓時一擁而上。
夏溯彎腰從包裡拿出一本書,她靠在椅子上,安靜的讀著手裡的書,聽著房間裡的呼吸聲逐漸平緩。
就如同傑克和夏溯在病房裡度過的許多時光一樣,寧靜的煞白。
鈴聲打破了對映在木桌上的橘光,和燥熱的午後一同升溫。夏溯接通了通訊裝置上投射的通話。她明顯聽到對面鬆了一口氣,又問自己有沒有出事。夏溯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嚴肅的狀況,不然霄蘅不會這麼著急。在明確自己一切都好後,夏溯問發生了什麼。
“你自己過來看。”
霄蘅丟下一句話,就結束通話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