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溯喊道,她正繞在宿羅身邊,因為他失去了視線,需要夏溯協助。
看不見終究是個致命的弊端。宿羅被夾擊,被捅穿身體舉到血管面前。
夏溯抽出背部的觸手,凌厲的割斷捅穿宿羅的手臂,穩穩將他接住。
等夏溯轉頭尋找安咎和傑克時,已經晚了。血管已經掀開兩人的頭骨,露出光滑柔軟的腦子。血管扯出幾條肉色,捲曲的腦皮物質,鑽了進去。
心跳快速撞向夏溯,反覆貫穿大腦。
她猛然間想到了什麼,卷著宿羅走到被血管附身的傑克和安咎身旁。夏溯利用自己的觸手立在腦袋側面,就在她即將把觸手插進頭骨的剎那,後背脊椎處突然起伏,觸手懸停。
夏溯提醒後背的它:“這是最後的機會。”
又默默安慰:“別擔心。”
觸手利落的割開夏溯的頭骨,血色矇住了她的雙眼。同時,她也切開了宿羅的頭骨。血管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扎進兩人的腦子。
四人就像其餘被血管附身的選手一樣融化,他們液態的肉體向著四周流淌,在碰到對方的瞬間互相吞噬。那灘肉泥擠壓在一起,再堆砌,下一秒,一個巨型人形生物出現在所有人眼前。
生物的臉上刻著清晰的五官,像是從夏溯,傑克,安吉,和宿羅面孔上各扣下一個器官,縫合而成。
生物留著一頭黑金色的長髮,垂到腰間,全身擰著無數張嘴,耳朵,和眼睛。棕紅,藍,黑的眼球瘋狂眨動。嘴巴里送出完全不同的聲線,獰笑夾雜著怒吼。
夏溯正是利用了最開始在宿羅面前融合的兩名選手的特質,主動讓血管附身。四人融化在一起,變成一個怪物。這是唯一翻盤的機會。
“看來汲取者獲得了勝利!”
雷克斯看著賽場內全部都被血管附身的選手,提前下了定論。他忘記了,提早預判比賽結果,可是角鬥賽的禁忌。
雷克斯沒等到觀眾為贏家的歡呼聲,反而聽到一陣陣吸氣和驚呼。他睜開眼向下看去,看見人肉生物正橫掃其他選手。
他一手握著一個選手,另一隻手將第二個選手塞進腳下。隨著人肉生物身上的器官興奮的蠕動,他一腳踩爆一個選手的身體,一手將另一個選手捏爛。
液體和肉泥四處亂飛,甚至濺到了離賽場最近一排的觀眾身上。觀眾爆發出更為激烈的噪聲。
汲取者頓時發現場面脫離了掌控,她控制著剩餘的兩名選手合體,同時試圖用血管操控人肉生物。可是人肉生物早就將插進腦子的血管拔出。剛剛合體的選手向人肉生物奔去,兩個生物互抱,都試圖將對方推倒在地。
另兩個選手合成的生物扒住人肉生物後背的皮和嘴巴,雙臂繃緊,背部向後彎曲。就要把他舉起,腦袋朝下投擲在地上。人肉生物明顯感知到了他的意圖,直接將雙手插進他的嘴裡。一手抓住上顎,一手抓住下顎。
嘴巴兩側的皮肉慢慢裂開,合成物驚恐的瞪著眼球,爪子在人肉生物的後背無助的抓撓。
隨著人肉生物雙手用力,合成物的嘴從前端裂到腦後,上半截腦袋被拆下,又被人肉生物手臂的慣性甩出好幾米。
被撕裂的腦袋濺出一道道粘液,灼於人肉生物的肌膚之上。
他身上擰著的嘴巴伸出舌頭瘋狂舔舐粘液,眼睛則因為液體的刺痛感合閉。
那張由不同五官縫合在一起的臉死死盯著汲取者,兩隻黑藍相間的眼珠墜在眼眶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