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主坐在桌前:“我想讓你參加一個宴會。殺掉所有參加宴會的人,再幫我取一樣東西。東西就放在宴會廳樓上,樓梯旁左數第五間房。進去之後,打碎右側的牆,保險櫃裡就是。”
僱主眯起眼睛,他試圖透過昏暗的投影看清僱傭兵的長相。卻只看到一雙藍色的眼睛,如同漲潮時洶湧的海水,令人心甘情願溺斃其中。
傑克終於開口:“有沒有指定死法?要帶回的死者的身體部位?”
僱主回答:“我想要一雙眼睛。所有屍體中最漂亮的一雙眼睛。拿到東西后,記得確保宴會廳裡的人全部死光了。”
傑克嗯了一聲,通話就被委託人結束通話。
委託當天,烏雲密佈。天空像是被罩在一個狹小的閣樓裡,鋪滿灰塵,逼仄的牆壁令人喘不上氣。
燈光被雨束打亂,反射出朦朧的光輝。傑克停在莊園門口,看著一個個穿著華麗的官員擠進宴會廳。等到人逐漸稀少,他才撐著傘邁入雨夜。
門口的侍從應接不暇,無暇顧及傑克,只是潦草的看了眼他手中的邀請函。傑克進入宴會廳,直接略過了門口擺放雨傘的區域。
宴會已然開場,觥籌交錯,沒人在意一個穿著幹練西裝馬甲的男人在人群裡穿梭。傑克走上樓梯,準備俯看會廳。
就在他前腳踏上第一節樓梯時,人群中爆發出尖叫。
傑克憑藉身高優勢,眺望到人群中的慘狀。一個男人捂著臉亂撞,試圖抓住圍觀的人,貌似想要求救。忽然,天花板上的消防噴頭炸開。水滴以圓形噴灑而出,瞬間淋溼了下面一圈人。
更多尖叫出現。不絕於耳的叫聲打散了宴會廳中原本隆重的氛圍。被水滴淋到人全身上下鼓出水泡,密密麻麻擠滿人的肌膚,最後炸掉。所有人開始逃竄,可是大門被封鎖,他們無處可逃。
宴會廳內沒有任何遮擋物,唯一的樓梯正在快速向後撤,傑克撐著雨傘一步步登上臺階。
血水狂轟亂炸。傑克站在看臺上,水滴順著雨傘滑下,在腳下劃出一片乾燥的區域。
樓下的場景慘不忍睹。所有人全都瘋了般往門口擠,人潮猛地撞向門口的牆壁。最開始被淋到的人已經死了,躺在宴會廳的後面,面板被炸的幾乎不剩。門口的人拼命拍打玻璃,玻璃頂多只是震了震。
最前端的人被擠的呼吸不上來,甚至有的被人群踩在腳下,活活踩死。有一些人眼看開門沒有希望,衝向樓梯,發現樓梯也已經被撤走。他們仰頭,只能模糊的看見樓上站著一個男人。他默默舉著傘,沒有投下任何目光。
噴頭依舊在噴灑液體。很快那群人一個個炸開,血跡如同海浪一遍遍沖刷上玻璃。直到宴會廳裡的變得寂靜無聲,唯有水滴落地面的脆甜聲響。
所有人死光後,噴頭停下了。傑克收起傘,把傘靠在牆邊。他提前策劃了這一切,就是為了高效解決掉宴會廳裡的人群。
往左數,傑克走進第五間房,也是最裡層的房間。傑克用拳頭猛地砸向右面的牆。牆被一下砸碎,露出裡面藏著保險櫃。
傑克蹲在保險櫃前,看著上面的密碼鎖,陷入沉思。一種物質爬上他的指尖,將其完全包裹。錶殼的綠紫色光澤隨著燈光流動,正是梓鐵。傑克用手插進櫃門,再一甩,櫃門就被拽飛了出去。
保險櫃中只放著一個瓶子,立在正中央,跟傑克的半根手指差不多大。瓶子下面還墊著幾張紙,傑克把瓶子揣進口袋裡,拿起紙。
紙上是科研資料之類的。傑克略微瞟了眼,只記得這是解藥,針對於一顆叫蛻星的星球。他不確定委託人需不需要這份資料,於是也準備打包帶走。這時,門外傳來響動。
傑克聽到了十分細微的腳步聲。門炸開,木製碎片飛濺向傑克,手臂和臉瞬間多出幾道血痕。傑克立刻拿起旁邊的凳子甩項門口。趕來的殺手被迫閃躲,這給了傑克反擊的機會。
傑克一手抓住其中一個殺手的脖子,寬大的手掌包裹住整個脖頸。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殺手的喉管和頸椎向內擠壓,伴隨著脆響折斷。傑克甩出屍體,砸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另一個殺手。
手掌籠罩住頭顱,傑克單手拎起殺手,拋向牆壁。殺手的脊柱瞬間碎裂。
膝蓋傳來劇痛,傑克回身發現又一個殺手突破窗戶來到了身後。膝蓋被子彈洞穿,傑克在多年的僱傭兵生涯中已經麻痺了痛覺。不等殺手反應,他的頭顱就已經落地。
傑克用包裹著梓鐵的手指輕易撕裂了殺手的脖子。肉筋一根根繃斷,碎肉黏上了臉頰,湛藍的雙眸被血液玷汙。他隨手將屍體甩到一邊,突進到最後一個殺手身側。殺手立刻作出反應,與傑克近身格鬥。
傑克的力量凌駕於大部分人類肉體之上。他擰斷殺手的手臂,右手攥成拳頭,全力揮向殺手的臉。拳峰率先觸碰到鼻樑,再是面中。殺手的頭骨碎裂,眼珠被壓成爛泥。他凹陷的臉緩緩滑下傑克的拳頭。
傑克甩了甩手,指縫間盡是黏膩的血液。他走向門口,腿卻被突然拽住。電流沖刷過每一寸面板,傑克的意識變得模糊,他憑藉著本能用雙手將殺手撕成兩半。傑克看著頭骨碎裂的殺手,不解他為何剛剛能突然詐屍抓住自己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