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連連揚鞭,奮力揮動韁繩,厚重的車輪壓過雪地,輪軸飛速轉動,近乎擦出火星。
烈焰馬能耐嚴寒,終究不抵習慣極端天氣的座狼。
哪怕車夫用足力氣,血族的車隊仍逐漸落後,距離巫靈的隊伍越來越遠。
血族們心急如焚。
他們不禁心生懷疑,巫靈是否想直接甩掉他們,讓他們迷失在雪原中,被寒冷的冰雪掩埋。
“告訴所有人,如果不能追上去,我們都會被困在這裡!”
紮克斯果斷舍棄馬車,再次和騎士一同跨上戰馬。
他沒有穿著鎧甲,披風在背後揚起,現出華麗的外套,在遍地雪色中格外紮眼,也與周遭的騎士格格不入。
沒有時間計較更多,他用力抓緊韁繩,胯下的戰馬人立而起,發出一陣嘶鳴。
“加速!”
不確定是巫靈的惡意,還是一場興致突起的惡作劇,血族們不敢賭,唯有拼命加快速度。
騎士策馬在雪中狂奔,一輛又一輛馬車沖入風團,在撕扯的風旋中穿行,完全就是夾縫求生。
過程中難免發生意外。
頻繁有騎士墜馬,中途被狂風捲走。
他們幸運地沒有死,情況也絕稱不上好。被同伴救起時,他們全身帶傷。如非生命力頑強,早就連動都不能動,只能留在雪地中淪為冰雕。
天空中,白色巨鴞振翅飛過。
巫靈王站在巨鴞背上,張開鬥篷環住他的血族美人,冰冷的唇觸碰岑青的耳朵,咬住垂掛的耳墜,輕聲道:“喜歡嗎?”
他意有所指。
血族使團正在地面掙紮,更多騎士墜馬,連紮克斯都險些被風捲走,樣子無比狼狽。
岑青的耳朵有些癢,手指觸碰耳垂,不意外擦過巫潁的下唇,被他輕輕咬住。
“您是故意的?”他問道。
“你不喜歡他們,他們就該留在這裡。風暴會掩埋所有,不留半點痕跡。”巫潁的語氣稀鬆平常,如同在談論天氣,而非關乎血族使團的生死。
岑青在他懷中轉身,額頭抵住他的肩膀。雙臂環在巫潁腰間,手指輕勾住他的腰帶,充滿曖昧的暗示:“您錯了。”
“我錯了?”
“我豈止不喜歡他們,我厭惡他們,更加憎恨他們。”俏麗的面孔抬起,漆黑的雙眼幽暗無波,岑青勾起嘴角,“不過,紮克斯還不能死。”
“紮克斯?”
“那名正使,血族現任王後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