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的針鋒相對好像已經過去了,十分默契自然。
“你又不告訴我去哪裡?我再趕路也到不了你想去的地方,不如讓馬兒想到哪裡到哪裡。”
天下之大,李長久也不知道禦器師會在哪裡,而作為最後一個已知的禦器師,只有他才能感應到另一個禦器師的存在,此次出來已經做好了花半年的準備。
思索之間,車裡的東西已經被扔了一大半了,看著燕爻遠手裡的精緻一個小木盒子,連忙制止道,
“住手!那裡面是錢!”
燕爻遠愣了一下,隨後把小木盒塞到懷裡,這東西就應該待在他懷裡,看著馬車裡的東西扔了一大半,另一側的小床露出來,便把剩下的東西堆到中間,自己躺了上去,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然後就沒有聲音了,轉過身,那人閉著眼睛睡覺。
又睡!不知道哪裡那麼多覺?
不知過了多久,響起一陣拖拽聲,拔劍起身,馬車的門簾下伸出好幾只小手,胡亂地抓著馬車裡的東西,應該是偷東西的,李長久右腳的鞋子已經不知所蹤,一隻大人的手還在摸索著另一隻鞋子。
燕爻遠用劍挑開簾子,偷東西的小孩嚇得四散而逃,而那個偷鞋子的小偷也驚了一下,是個半大的小子,然而卻沒有立馬逃走,趁機拿走了另一隻鞋,燕爻遠手裡的劍立馬劃了過去,劃傷了少年的手,兩人對視,隨後都愣住,都從對方黝黑的眼神中看到了熟悉又誘人的感覺。
那個少年不是小偷,體內有惡魂,讓燕爻遠想把人撕碎,把惡魂拽出來一口一口吃了,一定特別補。
少年感覺自己壓制不過燕爻遠,被抓到後危在旦夕,提著鞋子就要逃跑,燕爻遠一副蓄勢待發,勢在必得的樣子。
李長久睜眼就看見燕爻遠像狗一樣蹲守在門口,面前是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不過他一眼就看出端倪,冷聲道,
“燕爻遠!”
燕爻遠一愣,男孩趁機逃跑,燕爻遠偷偷白了一眼,就知道護著別人,然後就要作勢沖出去。
李長久一腳把人踹了下去,把勢頭掐斷。
“你踹我!?”
李長久躺在小床上,翹著二郎腿,腳逛了兩下,差點踢到燕爻遠。
“欺負人家小孩子幹什麼?”
“我欺負他?小孩?你鞋子就是被那個小孩偷走的,一會兒就光著腳走吧。”
馬早就被人牽走了,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除了燕爻遠搶走的錢,馬車上的東西只剩下幾件衣服,李長久註定要光著腳了。
他們來到了一個未知小鎮,街上的人很少,有幾個客棧掛著燈籠,天上烏雲密佈,凡是沒有燈光的地方都很黑,不知道裡面藏了什麼東西。
燕爻遠跳下馬車,“我去前面的客棧睡一晚,你要走要留都隨便。”
燕爻遠低頭看著路上的腳印,慢悠悠地走著,馬車上的人跳了下來,可能因為光著腳,聲音特別輕,燕爻遠走著走著看到地上有一塊尖厲的石頭,回頭就看見臉皺成一團,斯哈斯哈的人。
燕爻遠前腳抱著李長久走進客棧,一個男孩揹著另一個男孩從客棧門口路過,手裡拿著一個破碗,腳上套著不合腳又不合身份的鞋,
“還冷嗎?周酒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