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陷入了的失神狀態,仰著頭大口喘息,頭腦中疼痛盡散,化為難以言喻的癢意,侵蝕骨髓。
新域內,被蒼狼圈環舔舐的小鹿突然揚起了頭,透過屏障與葉澤遙遙對視。那對鹿角已然生長至極致,泛著絨質光暈。
身體仍處於脫力狀態,而葉澤瞬間反應過來這意味著什麼,想起存放在床頭櫃內的抑制劑,語氣中帶了些急迫,“塞繆爾……”
剛一開口,還未使用言靈,葉澤便覺身上一輕,手上的束縛被盡數解除。他被輕柔地放在鋪滿軟墊的床頭上,額間落了點溫熱,嘶啞聲線自身前響起,“需要我做什麼?”
視覺尚未恢複,低熱在血液內翻湧,只是最細微的觸碰都令葉澤戰慄,內心深處升起隱秘渴望。
明明此刻距離抑制劑只有不到一臂的距離……
葉澤心髒跳動地巨快無比,指尖無意識地揪緊床單,生成細密褶皺。待視線恢複清明,眼前的畫面卻令他瞳孔驟縮,慌忙伸手覆上塞繆爾脖頸。精神觸絲自指尖探出,想要將那駭人的“刑具”取下。
方才撤走的束縛再度出現,只不過這次是為了阻止他的動作。
即使隔著外物觸碰,塞繆爾同樣亢奮無比。項圈內電流竄過,脖頸間的青筋驟然暴起,塞繆爾緩了緩呼吸才開口:“不用管它。”
“鬆手!”葉澤充耳不聞,言靈裡都夾雜著怒氣,沒了外力阻撓,靈活的精神觸絲輕而易舉地探索出了適合的鑰匙,將那項圈從內瓦解。
咔嚓一聲,二人還未確認關系時葉澤都不捨得使用的向導“護具”,就這麼解開,被狠狠丟至一旁。
顫抖的指尖撫上塞繆爾因多次承受電擊,已然有些發紅的脖頸。長時間承受疼痛的肌膚驟然迎來如羽毛般的輕柔觸碰,塞繆爾只覺比方才那物還令他難以忍受,忙說道:“沒事,不疼。”
但他的天命顯然被他氣壞了,青年泛紅的眼角微挑,恢複清明的瞳孔裡滿是憐惜,連聲音都在發顫:“怎麼可能……”
短時間內情緒劇烈起伏,催化了葉澤血液裡本緩慢升溫的低熱。迴圈裝置功率拉到最大,仍壓不住空氣中屬於ss+級向導暴漲的、過分濃鬱的資訊素。
燥熱使得葉澤有些難受,禁不住在方才塞繆爾為他裹上的薄被中輾轉,不經意間露出些引人遐想的紅痕。
沒了高頻電擊的介入,面對著活色生香的畫面,塞繆爾艱難地同本能作鬥爭。
那雙幽藍眼眸異常不穩定,在人獸形態間變幻,銳利的犬齒刺破舌尖,塞繆爾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任由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沉聲說道:“稍等,我去買抑制劑。”
葉澤雙頰緋紅,神志尚存,難以置信地望著正在更衣的塞繆爾。完全沒想到解除了電擊項圈的束縛,這種狀態下,他的天命還能選擇離開。
心緒翻湧間,葉澤不知哪來的力氣,雙手扯著塞繆爾還未繫上扣的、已然褶皺不堪的襯衣,小心翼翼地含著新生傷口,將溢位的血珠捲走。
靠近脖頸處的血液內,資訊素濃烈至極。只是接觸,葉澤便覺體溫飆升,連帶著身體都不自主地戰慄,遵循本能地貼上了那片同樣赤裸的胸膛。
“塞繆爾……”葉澤仰起頭,在塞繆爾危險的目光中,嚥下了那堪稱催情的紅液。
近距離於徹底被獸性吞噬的幽藍眼眸對視,說不心悸是假的。但口腔中滿溢的血腥氣,卻提醒著葉澤,方才塞繆爾都為他做了什麼。
二人的資訊素瞬間交融,理智潰散前,葉澤強撐著輕聲呢喃:“不要弄疼我,好嗎?”
塞繆爾雙瞳縮到極致,渾身肌肉充血暴起,用盡最後意志,沙啞應允:“好。”
窗外電閃雷鳴,糾纏的身影在水痕斑駁的窗面上時隱時現,支離破碎的喘息被雨聲沖散,墜入無盡的墨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