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然按了按眉心,唇一張就開始甩鍋:“燕倫傳信與我,說鶴泉鎮近來出了點事,解決不了才旁敲側擊地喊我來過節。”
月梅納悶道:“燕公子解決不了的事不該去找何長老嗎?他明知您最近……”
話到這裡,她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多,又連忙住了嘴。
洛星然溢位聲哼笑:“何壁帶弟子往南下海了,暫且管不著他。說吧,你們比我早一日來,可有聽聞鎮民談起什麼蹊蹺?”
何壁是合歡宗的執事長老,也就是燕倫師尊。
洛星然本沒想記不重要的人名字,職位原因,他倆一個常年在外出差一個標準家裡蹲,奈何對方叫起來太順口,很難過目就忘。
月梅有些尷尬,她來這後一門心思全鋪在話本上,見主子有所詢問自己又答不上來,心虛道:“我們只在昨日傍晚去過鎮上的一家茶樓,裡頭的說書先生講過些怪事,不知是否能為公子提供線索。”
“茶樓?”
“叫伯牙樓,從這往右穿過去便是。”月梅與他指了方向,“那條街更為繁華,不過為了浴蘭節期間不耽擱商貿流通,不允許攤販佔用商道。除了伯牙樓外,青柳巷和福怡軒也在附近,天黑後都是人滿為患的。”
後說的這兩個洛星然都有印象,原主沒少去。
青柳巷是煙花地,以善百戲聞名遠近。福怡軒則是一飽口福的好去處,不光裝修豪華,服務同樣一流。
洛星然略一思索,“行,你回去吧。”
確認主子沒有其他事交代,月梅扶有一禮,轉身往書攤回。起初還能維持慢慢踱步,等過了轉彎誰也瞧不見誰了,兩條腿交替的速度止不住快了一倍。
問就是捨不得假期泡湯。
洛星然哪能不知打工人的心思,可惜過去過節也要找工幹,雙倍工資不賺就虧了。他扯扯嘴角,抬起胳膊舒展了一下筋骨,隨口招呼謝通道:“走吧謝公子,請你吃茶去。”
現代愛去茶樓的人不算多,他在茶社打過工,學過一點茶藝,不過只接觸了皮毛。
記憶猶新的是,那家店在他去後沒多長時間便倒閉了。
很顯然,在沒有網路科技的修仙界,來茶樓的人一方面是為了修身養性,另一方面是來刷朋友圈的。
一旦經營性質的地方提供了表演節目,標出的價格就明顯過高了。
洛星然瞥了眼人雲亦雲的大堂,在幾道或驚豔或好奇的目光下要了個二樓雅間,搖著扇子往上去。
這兒跑堂穿的服裝還挺特別,乍看是樸素的淡青色,近瞧卻能瞧見布上勾成竹的道道銀線,隨著走動間柔軟布料彎出一道道不顯眼卻雅緻的流光,和洛星然這團冒著金的太陽比起來,就像夜晚泉裡投出的點點月吟。
他先是覺得挺帥,又短暫頓住,睨了謝信一眼。
算後知後覺了,這和謝信死時的衣服過於相似了。
只不過比起謝信穿的那般超凡脫俗,茶樓衣裳寬袖和長擺沒了,改成了更方便幹活的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