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然笑容頓斂。
等小二算好賬拿走裡頭裝的金塊,他輕嘆一聲,話語裡頗有些意外與遺憾味道:“我從前可不知謝公子還有做扒手的本事。”
謝信將錦囊上的拎繩掛在洛星然鞋尖,幹淨利落地放開了手,“技多不壓身。更何況在湛公子身邊,學的東西自然越多越好。”
洛星然可惜0369還沒回來,真該它看看男主這種嘴臉,說不定就願意給他開後門弄點金手指玩玩了。
天邊明月遙遙,被一通煙火色襯沒了往日的皎潔,他懶散一笑:“或許是。”
謝信眸色變深,“薛松與白子萱將在三月後舉行合籍大典,訊息是在天機堂的悟道會傳來的。看來天機堂不但擅長鬼畫符,還愛管他人閑事。”
百姓在沉浸在過節的氣氛裡時,修士間也流竄著喜氣。
合籍自古是一件大事,不但意味著兩位新人共結連理,同樣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宗門與宗門、宗門與世家,亦或是世家之間的紐帶建立。
“白子萱……相如霜的外孫女?”
好在早早翻過0369給的名譜,不然這會兒還真想不起來。洛星然眯了眯眼,嗤地笑了,“白傢什麼毛病,薛松和她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幾輪代溝。”
相如霜——尚未出場的男二相溫瑜的母親,神意門的門主夫人兼副門主。她妹妹姓秋,謝信曾提及過,但對方在原著中沒出場,是個無足輕重的人物。
相如霜和堂兄合籍後,其妹便出來闖蕩,與從青雲劍宗出身的客卿成婚嫁入白家,其女兒於二十年前又誕下一女,名叫白子萱。
作為相如霜的外侄孫女,相溫瑜的侄女,白子萱可是實打實的二十歲,金丹都沒結成,雖在凡人中早到了成親的年紀,但在修士裡還年幼得很。
自上任師從神意門修琴的家主仙逝後,白家便是暗流湧動,據說現任家主是透過娶前家主的女兒上的位,修的是青雲劍宗的劍招。
白子萱地位特殊,自是從小隨家主學劍,並在十六歲那年得了一雙萬人垂涎的相思劍。
這相思劍說來也奇,被千年冰封在劍匣裡,由兩柄粗細不一的劍組在一塊兒,上端刻著栩栩如生的比翼鳥。其劍招傳女不傳男,只有劍主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道侶,它才能一分為二、發揮最大功效。
想讓白子萱早日修得此招,就必須盡快為其挑一個好夫婿。
相溫瑜本是最佳人選,但可惜他是個琴修,不使劍不說,也在聽聞來意後以不合為由推拒了。
修士壽命太長,許多倫理觀念都淡化了。秋夫人見外甥沒有此意只能作罷,與現家主商討良久,最終將目光放在如今聞名遐邇的薛松身上。
對方從小到大性子如一,樂善好施又強大可靠,若拿了相思劍,也定能用其揚清抑濁。
“怎麼個意思,你擔心薛松得了劍後會殺不死他?”洛星然口吻人畜無害,這種話沒重量地說出來,倒呈現出一種最趨近純潔的惡,“急也正常,謝公子。現在的你和他那境界比起來,不過是個會點小把戲的雜耍道士。”
謝信眉眼的反感之色難掩其淩厲鋒芒,如同洶湧的暗流直沖而上,“你定下與他會面的時機了?”
“快了。”洛星然撐著下巴,唇角的弧度就沒降下,“武陵源的拍賣大典,他定會前往。”
時間太短,謝信修煉速度再快,這麼點日子想到達能夠壓下一頭的水準與異想天開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