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我是個枯燥的人。是你教會我何為歡喜,所以不管你向我確認幾回,答案一成不變,我能給你的會是我所擁有的全部。”
謝信頓了頓,又緩緩補充。
“我的意思是我接下來的一生,情與欲都只會由你支配。哪怕你不再需要也不會産生任何偏移,至死方休。”
雖說是在外面,但藉著遮擋,謝信還是親了他。
幹燥的唇順著黑霧留下淺淡濕痕,從他的額滑至下巴,沒有停留也沒有深入。
洛星然由他吻著,依舊漫不經心地擺弄手上的花,彎著眸看情人情難自已微顫的眉。身上的紅衣為傘內平添一抹旖旎,比起非人的謝信,他好像才是那位水中哼著歌謠、引人靠近再剝皮拆骨的水妖,就算不用歌喉引誘,說話同樣能牽動另一人的神經。
“若我所做一切都只是為了自保呢?”
他舔了舔殷紅的嘴唇,“找上你不過因為你足夠護我,讓你心甘情願為我所用。”
“沒關系。”謝信稍稍退開些許,淡聲道:“我不僅能護你,也足夠除掉其他妄想接近你的人。”
原來還是會生氣的。洛星然輕笑一聲,兩隻手輕飄飄地穩住他的臉,唇瓣在對方唇角碰了碰,“好猖狂啊謝公子,都威脅到我頭上了。”
黑霧親暱地纏往腰上,謝通道:“並非威脅,只是在說唯一的可能。”
洛星然挑了挑眉:“那你記得處理幹淨點,別再光吃飯不洗碗了。”
拐過巷子就是相府,往日總敞開的門今日緊閉,厚重的門板上只貼了一張告示。
先前便聽相溫瑜春日會閉關,沒想還挺早。
他指尖在告示上觸過,原本漆黑的墨跡忽而流淌過淡金的靈光,一陣細微的嗡鳴聲後,門自發地從內開了一道縫。
禁制並未攔他,洛星然走進其中,道路幹淨敞亮,花草也存著修剪過的痕跡,看來府內的童子們都在陸續恢複。
走沒多遠,舉著紅傘的人影迅速飄了過來。
湯雪有些激動地站定,沖二人提裙欠身,“公子總算回來了,當日聽師父說您負傷離開,我便一直在等訊息。”
她叫師父挺順口,看來和相溫瑜相處不錯。
洛星然點點頭,與她熟門熟路地朝一處避光小亭走去,“近來琴練得如何?”
“天音不愧為神意門絕技,讓我收獲頗多。”湯雪收了傘,將它豎著搭在石桌邊。
純粹的熱愛讓她發白的臉看上去並不萎靡,反而精神振振,一雙眼睛閃閃發亮,“我已經學到第二階了,但還需反複溫習。三階往後的曲目有定魂之效,待能運用熟練,屆時便可與公子一同遊歷山海。”
洛星然笑了一下,道:“相溫瑜哪怕順利接手神意門,也總會有不服管的人故意惹是生非。到時你的心思恐怕得放在他那兒,不必時時事事追隨於我。”
“我留在師父身邊,對他而言也是不小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