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在了!】
【一直不出聲,我還以為你上班摸魚呢。】
【我這麼敬業才不會……】0369反駁完,哼哼著不說話了。
黑霧將瓶子拖了起來,送到洛星然手上。
方才踢那麼一下,他也知道這東西幾斤幾兩,沒想看著巴掌大,重量倒不輕,握在手裡沉甸甸的,裡面還遺留了一顆沒吃的丹藥。
就在他打算倒出來看個仔細時,鼻子卻聞到似有若無的淡淡腥氣。水汽濃鬱再加上夜風吹拂,這股氣味很快就沒了,和謝信在屋裡聞到的差不多。
兩人不約而同停了腳步,默契地往回走了一段,藉著湖邊的蘆葦蕩隱匿身形。
不知耗了多久,可能足足有半個時辰,總算等來到一陣壓抑微弱的咳嗽聲,抬頭望去,竟是從黑暗中的一棵柏樹上傳來。
青凜剎那直刺而去,又吟嘯著穿枝而出,將藏在其中的人挑飛在地,濺起一陣細碎的水花。
摔下來的人半死不活,那聲咳嗽似是耗費了所有力氣,虛弱地痛叫一聲後,就陷入昏迷再沒動靜了。
他後背一片血漬,臉是虛弱的蒼白,面頰卻布滿不和諧的紅暈,只一眼,洛星然就認出了對方身份。
難怪謝信說似曾相識呢。
灰衣素冠,一米七不到的小個子,真真冤家路窄——這不那惹過他的異瞳少年嗎。
對方完全沒了神智,洛星然掰過他的臉,碰了碰他的腦門,又拿手帕慢條斯理地擦幹淨沾的泥水,忽然嗤地笑了一聲。
謝信盯著他的手看了一會兒,幹脆接過手帕,沒放過每一道指縫,“在笑什麼?”
“哦,只是覺得落差挺大。之前他還能言會道,現在就任人擺布了。”洛星然毫無憐憫之心,對被迫背鍋一事斤斤計較,“雖然不知道誰要追殺他,但真是天道好輪回呢。”
謝信不在乎人死還是活,手帕眨眼間灰飛煙滅了,“公子也一向能言會道。”
“我需要對你能言會道嗎?”
“不需要。”
洛星然歪著頭,狀似不解,“為什麼呢?”
謝信面部還是冷硬的,眼神卻柔和下來,呈現一副敗給他的模樣,“因為阿然不需要開口,勾一勾手我就會言聽計從了。”
洛星然笑出聲,再喧鬧的雨都似乎遮不住。等笑夠了,他又輕佻地捏捏謝信指尖,配合地勾了勾手道:“你才能言會道吧?嗯?謝信謝公子……哦,揹著我偷偷笑呢。把人捎上吧,他挺會來事,至少給了我們提供了一個借宿的理由。”
開好了舒適的房間不去睡,非要去莫名其妙的鎮子裡蹭一晚,但他都勾手了,謝信自然毫無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