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9:【。】沒完沒了了是吧!
洛星然腿還軟著,臉上掛著薄紅和細汗。謝信又鉗著他細細密密地親了一會兒,替他把睡褲提了回去。
松緊繩發出“啪”的輕響,謝信好像對那隻兔子很感興趣,低著頭看看胡蘿蔔,又看看毛茸茸的兔耳朵,“很獨特的衣服和圖案,是公子家鄉那邊慣用的款式嗎?”
“算是。”洛星然問:“你喜歡這種?”
謝信沒有正面回答,“你穿很合適,換成是我的話就很難想象了。”
“也不一定。”洛星然伸手撥了撥他系帶上的紅玉,“這就是從天幕府帶走的血煞?”
君子無故,玉不去身。
謝信最開始佩戴的青玉是承悅星君送的,每個弟子都有。後有一日他經過了一處名叫天幕府的鬼城,替城中怨魂奔走解決生時殘念,那些孤魂野鬼最後沒選擇轉世投胎,而是凝成了一塊紅玉,從此為他保駕護航。
可惜這塊玉在大戰中四分五裂,甚至被一位正道修士評判為“陰邪玩意兒”。
那些殘魂嚎哭的聲音驚心動魄卻十分短暫,至今無人知道究竟是在哭自己的徹底消散,還是在哭謝信遭遇的不公。
洛星然撫摸玉下長穗,殘魂不會隨回憶的長河而複存,它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裝飾品罷了。
謝信倒是不奇怪洛星然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他點頭道:“他們要我所做之事很簡單,只是收撿他們家人的屍骨,再為其合葬入土為安而已。”
洛星然假笑道:“你下一句不會想說‘我也沒幫什麼忙’吧?”
不能怪他這麼猜測,因為謝信的臉太有欺騙性了。畢竟能讓無極百姓這麼龐大一個群體深信不疑他是自願為無極獻出生命,可見刻板印象的根深蒂固。
謝信纖長的睫毛低垂,分明是一副悲憫作態,嘴角卻揚了起來,“在公子眼中我是這樣愚蠢的人?對他們而言,我留的可是世代燒高香供奉的恩。”
洛星然嘖嘖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謝公子,真應該讓婆娑婆看看你這幅表情,一百個少女心都得碎掉。”
謝信神色收放自如,又成了皎皎的望舒公子。他眼尾只變換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角度,整個人就被一種朦朧的委屈感所籠罩,難過地說:“提她提得這麼頻繁,公子是要揹著我偷人嗎?”
“兩次也算得上頻繁的話,那我一天叫你的幾百遍又算什麼?”洛星然話音一轉,湊上去放輕了聲音,“不過確實偷人了。今天我可是趁我家道君睡著偷偷來見的你,千萬別讓他知道。”
那邊無臉的女人除完了頑固冰塊,晃了晃酸澀的手腕,折返回牆角下換了把巨大的掃帚。
竹枝磨過雪地的聲音簌簌,謝信不慌不忙接過劇本,將洛星然一把拉到樹後,在唇上比了個“噓”的手勢。
這有點混淆視聽了。洛星然不知這人是在配合他即興表演,還是異瞳的記憶中出現了什麼變故,思考的短短兩秒功夫,耳朵就被咬了一口。
“偷情還分心,不怕被別人發現後告密?”
洛星然皺起眉,“不能讓人發現,不然他就不要我了。”
謝信鼻腔裡溢位淺薄的輕哼,“既然這麼鐘情於他,還這般與我私會?看來你也不是非他不可。”
喲!臺詞拿捏得不錯哎。
洛星然起了興致,願意意思意思掙紮兩下:“我就是非他不可,你還不快松開我!”
“他究竟有什麼好?讓你這般惦念。”謝信輕聲如自言自語地說著,束過他的雙手放於頭頂,膝蓋不輕不重往上一嵌。
洛星然呼吸一緊,邊抬首獻祭一樣去啄謝信面頰,邊佯裝不情不願道:“他一點都不好,很兇,最喜歡這樣把我的手捆起來,然後用他的[嗶——]欺負我,尤其是在、床、上。”
然後他就看見謝信繃著的面部肌肉微妙地抽了一下,隨後壓在手腕上的力道鬆了,面前籠罩他的人影忽然蹲了下去,捂住了自己的臉。
洛星然頓時笑得驚天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