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黑貓和湯雪他們呢?”
“都平安。”
“那就好。季無憂可是有一把萬年古董劍撐腰,無極打不過也正常。大不了咱們打回去,你說呢?”
方才發瘋的人不見了,像是神魂還飛在天外久久無法歸體,謝信很乖地點頭:“聽你的。”
洛星然在他後腦勺呼嚕兩下,偏頭看向牆邊端坐的老人。神運算元應當沒什麼羞恥心,就連盯著小情侶卿卿我我也面不改色。他靠著謝信坐起來,唇被吻紅也不尷尬,宛如熟絡的舊友一般打招呼道:“之前在桃源村釣上魚了沒?”
翁慈遺憾地嘆了口氣:“那個水潭裡的魚興許受了驚,一下午毫無動靜。不過收獲了公子贈與的符籙,也不算空手而歸。”
洛星然挑眉道:“我以為神運算元都無欲無求呢,看來你也並非我想象中那般無趣。”
“我非頑石,亦非草木。”翁慈接過他拋來的藥,服下靜待片刻,如紙片一樣搖搖欲墜地站起身:“多謝公子。二位暫且在這裡休息吧。廟內來了其他客人,小弟子怕是招待不了,老朽先過去一趟。”
他帶門離去,一隻貓貓頭的影子立馬投在窗紙外,看樣子迫不及待要進來,結果下一秒又被張大的狼嘴叼走了。
掙紮的毛掉了一地,很快周圍重新恢複安靜,洛星然長舒一口氣,知道這一趟自己理虧,帶著點哄人的心思撓了撓謝信的下巴:“可惜不是鮫人,不然剛才那滴淚我就撿起來打成耳釘,以後我就日日時時戴在你眼前晃悠。”
謝信抬首幽幽盯了他片刻,忽而拉著他的右手向下,來到自己頸前,“沒有鮫珠,你可以戴它。”
“什麼?”洛星然摸了摸,手感光滑冷硬,似乎是鱗片。
可謝信親他時身上的鱗片就都收了起來,好比溫馴的豹子收起了利爪,生怕在他身上留下口子。他目光不由自主往謝信衣領裡望,還沒望清一二,謝信已經告訴了他答案。
“我的逆鱗。”謝信握著他的指尖,帶著他仔細描繪。除了一雙角,這個鱗片好像也連通著他的神經,呼吸稍有不穩,真摯地問道:“你要嗎?”
洛星然疑惑了:“這是隨便摘的東西?”
謝信沒有說話,只是帶他探進鱗片底端,面不改色地向上拔起。濕潤的觸感立馬裹住手指,洛星然震驚抽手,果然看見了一片血跡。
謝信見他臉色不好,語速稍快地解釋說:“沒關系的。我的心髒在你身上,拔掉逆鱗不會死。”他拉高踩低地補充:“只要靈氣不耗完,鮫人可以有無數顆鮫珠。但逆鱗蛟只有一片,比珠子好看……更適合你。”
拔逆鱗好比挖心,疼痛足以令人昏迷。洛星然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心裡罵了句神經。
他本想擦掉鮮血,卻不知怎麼腦子一抽,可能被謝信想送他逆鱗的舉措砸懵了,竟然舔了舔指腹,將一滴快要流下來的血珠抿進了嘴裡。
“……”
“……”
謝信眼神瞬間變了。
洛星然反應過來,正想裝無事發生地放下手臂,一雙冰涼的手先一步掐住他的腰,將他向下拖進了被窩。
和剛才試探一樣的舉措不同,沒了外人圍觀,謝信的吻充滿掠奪氣息。甚至洛星然恍惚能感受到指骨貼近他骨骼的痕跡,像是一份拼圖的兩塊,此時終於完美契合在了一處。
謝信的呼吸不受控制地變得紊亂,咬他的唇,吞他的舌,彷彿帶著想要硬生生將它從洛星然口腔裡撕扯下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