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發生了那等大事導致今天夜裡和以往的情形都不相同。以往這個時候街上雖然是萬籟俱寂黑燈瞎火,但是偶爾還是有那麼一兩個行人總總而過,又或者是醉漢嬉笑怒罵。但今天的阿依巴格大街看不到一個平民百姓,所有的城內民眾都知道白天所發生大事,夜晚再不敢擅自出門。一是怕那個所謂的異教徒逮住他們將他們殺了,二是今夜宵禁了。
這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林濤已經被傳成了天上沒有地上難尋的惡魔怪物,這倒也罷了。更是有人傳的神乎其技,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那怪物張著血盆大口,兩顆眼睛珠子猶如銅鈴般大小,更有甚者說林濤眼生雙瞳,且眉心處還有一道惡魔眼,並且大言不慚的說他當時就在那惡魔的身邊禱告,機緣巧合下將那惡魔看的個清清楚楚。
反正禱告的時候,大傢伙都帶著碩大的罩帽,誰也看不清楚林濤的模樣,瞎編唄。依據內心的喜惡對林濤儘可能的醜化似乎能夠發洩他們心中的壓抑和憤怒。
回想著傍晚時分暗組其他幾名成員傳回來的訊息,林濤苦笑搖頭,自己長得真的有那麼難看麼?更加離譜的是這幫人說什麼的都有,而且一個個還煞有介事。
對於這些亂嚼舌頭根子的普通人,林濤實在很難提起任何的怒氣,況且他已經知道這條復仇之路會相當的難走,早已經在心中做好了各種打算。況且每一個敢於揭開謊言的先行者都是孤獨又不被理解的,直到其他人陸續看穿了欺騙者的真實面目之後才會醒悟。
今夜的阿依巴格大街異常的清冷,寒風瑟瑟時不時伴隨著那麼一兩聲狂風的怒吼。雪依舊淅淅瀝瀝的下著,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這雪從昨天夜裡一直下到現在,並且有愈演愈烈的事態。整個世界都銀裝素裹,白皚皚的一片。街上的雪很深,一腳踩下去,腳踝都能沒入其中。即便是這樣,街上依然時不時往來一批批的神官隊伍。毫無疑問這些人一定是神官執法隊了。
今夜阿依巴格全城宵禁,出入城的各處大門早已經封的嚴嚴實實,神官執法隊嚴陣以待,為的就是嚴防那囚禁大主教的賊子外逃。下午的時候,阿依巴格就已經只許進不許出了,而時值深夜更是出入都不被允許。
派去教廷總部求援的神官快馬加鞭此刻也差不多抵達帝都了,相信最遲明天傍晚大批的神官援軍以及新的紅衣大主教就會抵達,繼而查出賊子的下落。現在城內的神官執法隊要做的便是將阿依巴格城給封死,封的一隻蒼蠅都飛不出,接下來只要等得援軍到來便萬事大吉,剩下的事情交給他們做即可。
透過白天各處城門返回的訊息,今天白天出城的人並不多,其中都是輕裝出城,並沒有攜帶什麼行李重物,更沒有發現甘迪主教的下落。由此阿依巴格城內的神官們相信那賊子有很大可能依舊還在城內,而眼下他們並不敢輕舉妄動。白天死了那麼多神官,就連甘迪大人都被生擒依舊大大的刺激到了他們,他們知道那異教徒的實力強大無比,起碼也在大斗師後期,甚至依舊可能為鬥聖強者,不然的話也不會一拳就將身為大斗師後期的甘迪大人擊敗。敵人的實力這般強大,這幫神官還敢輕舉妄動麼?那樣的話便是和找死無異了。現在他們只要守住不讓一個可疑的人出城,等到明日強大的紅衣主教降臨,便是有功無過。犯不著今夜想不開去打生打死的,敵人的強大超出他們的想象,根本不是他們的力量就可是解決的。
在阿依巴格城神官執法隊隊長分析來看,雖然不一定能夠百分之百的確認那異教徒還在城內,但是至少也有十之七八的可能性,封城等待援軍自然是怎麼都不會錯的,即便到時候新來的主教大人指責他們擒賊不力,他們也可以推得乾乾淨淨。剩下的那賊子已經外逃出城的可能性不是不存在,但是執法隊長一來很是相信自己的守城屬下,二來他也沒那個本事兼顧城外的一舉一動,能夠看住城內的形勢就已經是大吉大利了。
就算到時候新來的紅衣主教大人在城內發現了甘迪大人的屍體,並且確認賊子已經外逃的話已經不關他們的事了。畢竟無論如何,敵人的實力太多強大,他們也完全可以叫屈嘛。
因此,神官執法隊隊長夏倫下了死命令,“嚴防死守防止賊子外逃,出了事全部要你們的腦袋,並且全程戒嚴告訴那些信徒們沒什麼事一律給我呆在屋子裡。”
這些事情林濤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他透過眼前那一隊隊不畏嚴寒的神官執法隊不停的巡邏大致也可以分析的出來,再加上今日從暗組那裡得到的訊息來看心裡也有了明悟。
林濤自認為憑藉著勞裡維克這個身份牌,教廷的人想要查到自己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但是也不能說就一定存在。眼下他要做的便是抹去那剩下的一絲可能性,防止事態的失控。畢竟在教廷的援軍隊伍當中,很可能有鬥聖級別強者,若是自己的身份敗露,那可真是插翅難飛了。就算是他能夠憑藉空間戒指御空逃生,那自己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暗組如何?洛麗亞和賀一鳴又當如何?因此林濤不允許任何意外發生,必須趁著事態還沒有朝著對自己不利的一面轉變的時候,便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
如此之外今天下午的時候,亞文出城通知洛麗亞回城的事情也必然被記錄在案,最終的矛頭也是指向了勞裡維克的府邸。
所以今夜林濤必須去抹除掉這些資訊,否則一旦遇到心思敏銳的查案高手很可能自己的秘密便要外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