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像這樣。”顧不白說,“這就是個墜子啊!”
一百零八顆黑金椰蒂和琥珀頂珠和南紅以及一枚銀鏡子組成的吊墜就掛在古熹的胸前。每顆珠子圓潤光滑,但並不冰冷。即使隔著衣領,古熹也感覺到了它們的溫潤。而銀鏡子雖然冰冰涼涼,但古熹摸著,卻好似感受到了一股力量,像是在溫柔地保護戴著它的人。
古熹頓時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
古熹低頭摸了摸上面的花紋,說:“這些……是特地雕刻成這樣嗎?”
昨天沒來得及問的,剛才又沒聽清楚的,古熹這會兒不恥下問地問了。
“當然,這種神獸怎麼可能隨便刻。”顧不白瞥了她一眼,再次說道,“這是一個怒目獠牙的神獸,你看它周身火焰,抱著一個圈……”
顧不白剛才說了一通,起床氣發洩了些,這會兒再跟古熹說時,心情已經平和了許多,語速也放慢了。
古熹幹脆蹲了下來,細細地聽顧不白講。
然而顧不白講了這麼一會兒,又口幹舌燥,不想再繼續了,就說:“現在記住了吧,姑娘,八卦鏡得掛人的身上。你把它掛門上,就相當於封鎖了大門,連帶著把咱金水流這一圈牆,都封住了,鬼出不去又進不來,只有嚇你了。”
古熹前面聽得正常,後面卻毛骨悚然:“什麼?鬼還會再進來?”
“嗯哼。”顧不白說,“咱們晚上做的生意,就是鬼的生意啊。對了,姑娘你放心,昨晚嚇你的那隻鬼啊,在你把八卦鏡從門上拿了之後,她就出去了。”
什麼叫“姑娘你放心”?古熹這會兒是真不放心了,她覺得眼前一黑,又搖搖欲墜起來。
這金水流還做鬼的生意?
“行了,姑娘你也別這麼一副想去投井的樣子了。”顧不白說,“要記住,你現在可是金水流的老闆,可不能慫。”
古熹欲哭無淚:“我現在能把店還給你嗎……”
“姑娘啊,咱們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顧不白搖搖手,“怕什麼,我和小白在這住了十幾年,也不活蹦亂跳的?我看今天下午會轉陰,等午飯後呀,我和小白帶你去逛逛京城。”
古熹這會兒也沒辦法,她做不出毀約的事來,只能暫且轉移注意力,期待下午的逛京城了。
昨天古熹做了太多饅頭,於是中午的午飯依舊是饅頭。
午飯後,把長生和驢留在了金水流看家,古熹跟著顧不白和顧小白出了門。
長安是大衍的皇都,古熹從小長大的鄉村離長安不遠,聽過不少關於長安的傳說。
傳說長安裡的姑娘真真都是水做的,柔得很,美得很。
傳說長安隨便一塊地磚都是鑲了金的,有錢得很。
傳說長安城裡朱雀大街上隨便一家店鋪一天的收入,就遠超他們鄉下人一年的收入。
……總之,無數個傳說都跟錢有關。
長安很有錢。
但是這一點,在她莫名其妙闖進玉京巷,來到金水流之後,就幻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