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帶著孟壽進了正廳,兩人分賓主落座,又讓春桃沏好茶水,這才不緊不慢地道:“那張承澤是何方高人,長生你且道來。”
孟壽苦笑道:“無奇兄你可真沉得住氣,這一點我不如你。唉……”
長嘆一聲後,他又道:“張承澤是平京張閥最優秀的二代弟子,年方四十便已將浩然正氣訣修至二轉三層,修行境界上與道門金丹初境相當。
他在平京的正職是儒門大祭酒,此次來啟陽時還兼任儒門律堂特使,負責徹查此次‘聖像泣血’事件。
最重要的是,他……”
孟壽長吁短嘆,表情苦澀,好似吃了未熟的青杏,“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啟陽祭酒張放的同胞親兄。”
“噢,原來如此。”陳平點頭,然後不甚在意地舉盞相邀,“長生,這荼水不錯,來,咱們喝茶。”
仙俠世界,許多事物與陳平原本世界不同,比如這沏荼的荼盞,不知為何用的是木頭雕成。
雖然看起來很有雅趣,但在用慣了玻璃杯、瓷杯的陳平眼裡,終歸顯得有些簡陋。
不過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這不知名目的茶水就相當不錯,一口下肚,滿腹清香,而且回味悠長。
孟壽木然舉杯,“喝,呃……茶。”
飲得一口茶水後才回過神,神色詭異地看著陳平,道:“無奇兄,你不擔心那張承澤報復?”
陳平放下木製荼盞,坦然道:“擔心。”
“那……”
孟壽愈發困惑。
陳平攤手聳肩,“擔心有什麼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孟壽雙目圓睜,驚歎道:“無奇兄果然高明,隨口一句話也是極有深意……”
正說著,廳外傳來一聲奇怪的巨響。
一人躥進門來,拍著胸口,驚魂未定道:“嚇,晴天白日的,突然響了個悶雷,嚇了我一跳。”
陳平抬眼看去,卻是另一隻小丫環夏荷,他擺擺手把兩隻小丫環趕了出去。
孟壽目不斜視,盯著陳平問道:“那麼,無奇兄所說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如何個擋法,又是如何個掩法?”
“當然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陳平掰著手指頭給孟壽講述一番,把孟壽聽得不住點頭。
雖然最後離開的時候孟壽臉上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但也比剛來的時候那副擔驚受怕表情好看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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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孟壽剛剛走出正廳,那邊就又走進來一人,也不說話,就盯著陳平,但是臉色相當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