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前顯聖?呵呵。”張承澤冷笑,“虧五弟你也是儒門修行者出身,還真以為千年前的《天人禁令》是擺設不成?”
張放苦笑道:“我這不也是想不明白,沒辦法才這麼想的麼。”
停頓片刻,他的話鋒一轉,“既然不是人前顯聖,那聖像泣血之事就完全沒辦法解釋了啊。”
“暫且不談這個。”
張承澤揮手止住張放抱怨,從隨身行囊中取出一支尺許長的卷軸,攤開放在張放身前。
“以五弟你的眼光,這幅《乞銀帖》的書法造詣如何?”
按照陳平原本的計劃,《乞銀帖》會被傅獻庭送給書聖一系換取聲援,可惜被張承澤以徹查“聖像泣血”事件的名義硬索了過去。
再次見到這幅讓自已身陷囹圄的《乞銀帖》,張放百感交集。
在裝裱好的卷軸上摩挲片刻,感慨道:“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在這幅字帖面前,我也只能說四個字——自愧不如。”
性格張狂歸張狂,張放也是書道高手,幾十年的字不是白練的,眼力更是不用多說。
這幅《乞銀帖》的精妙之處他看得尤為透徹,在張承澤面前又不用刻意貶斥,說出自愧不如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大哥讓我看這個做什麼,咦?”
正說著,張放看到張承澤又取出一幅未經裝裱、而且有許多皺褶的字帖,上面的內容跟《乞銀帖》一模一樣,但是字型嘛,就不敢恭維了。
不,說不敢恭維其實都是恭維了,和原版的《乞銀帖》相比,那根本就是狗屎一般的存在。
“這寫是什麼狗屎玩意兒,連三歲小兒的水平都不如……”
張承澤說了一句話,讓張放目瞪口呆。
“這也是陳平親手所寫。”
過了好一會兒,張放猛地一把把第二幅字帖奪了過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仔細審視了不下十遍,最終還是遠遠地丟開了。
書法這種事情,多日不練就會手生,這是很正常的事情,絕大多數書法家都會有同樣的困擾。
但是,只要一經練成,哪怕再過一百年不練,也不可能從精妙無比墮落到狗屎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