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馬伕一邊拿草根剔他那嘴大黃牙,一邊用審犯人似的語氣審問陳平。
陳平心說,老子特麼要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還能在這裡跟你閒扯蛋?老子早就有多遠跑多遠了。
但他明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知道這不是頂撞大黃牙馬伕的時候,所以老老實實地回答:“不知道。”
馬伕嘿然笑道:“小子,教你個乖,這裡是五毒峰,是五毒教的總壇,來這裡就得明白一個道理,在五毒教的地盤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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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喀喀……
嗦嗦嗦……
咄咄……
種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在樹枝上、在竹樓裡、在溪流邊、在石隙中、在地底深處響起,給這座原本靜謐平和的山村帶來了驚心動魄的殺機。
陳平擁有他的前身——那個名叫阿郎的少年的記憶,所以他也非常熟悉這片樹林。
但現在的他像是一灘黑色液體在流動,又像一團黑色霧氣在瀰漫。
非常薄,要更加扁平一些。
這就是狀態下的他在林地中行進的姿勢,非常特殊,非常詭異。
以這種近乎完全貼近地面的角度去審視樹林,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覺,就像是發現了另外一片不同的天地。
每一株青苔都變得比草叢還要高大,陳平甚至可以看清楚它的每一片苔衣。
抬指就可以彈走的石塊也高大的不像話,看起來有了平地上的山丘的感覺。
而那些本來就危險的林中毒蟲也變得愈加危險。
空中飛舞的赤翼毒蚊成了帶著毒刺的戰鬥機,扇動翅膀時的嗡嗡聲比戰機的轟鳴聲還要宏亮許多。
咻!
一條青灰色的巨型鞭索陡然出現,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卷向蚊群中最強壯的赤翼毒蚊。
那隻倒黴的傢伙毫無反抗之力地被巨型鞭索纏死,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拖回到了一座能容納摩天大廈的巨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