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花開時嫣紅奼紫,燦爛似錦。但若將它製成鴉片,它就成為禍國殃民的毒物。
鴉片煙曾經引起東方西方兩大國家的一場戰爭,開啟種花國屈辱外交的端始,間接促成種花老帝國的積弱,以及以後新種花國的成立。
帝國中後期開始,南洋菸土源源而來,沿海的居民,已經懂得煮土成膏,公然吸食,不數年便流行各省,甚至有開鴉片煙館,後來進一步蔓延至全國。
自天海開埠,劃定領地以後,鴉片進口基地便從廣州、澳門移往天海,以前經營鴉片的潮汕人士,也就紛紛轉移陣地,他們利用自身的多財善賈,在天海發展得頗為迅速。
鴻泰土棧是天海第一家專賣鴉片的土行,即為潮幫人士所開設。
其後土行之設有如雨後春筍,越來越多,遂使上海成為全國鴉片的集散地,業者日進斗金,富可敵國。
這些當然會讓天海人看了眼紅,但是天海人要想在土行界插一腳是很不容易的,因為無論財力、經驗、手腕以及對洋人方面的關係,他們都無法與潮幫匹敵。
英國是販賣鴉片的正主子,法國人“漂洋過海只為財”,英法兩領地只要有利可圖,對鴉片商一向唯有優容包庇,因此潮幫在租界裡無須顧及官方的干涉。
然而,天海本地的豪強人士,可不管這些,他們暗地裡,糾結勢力,開始巧取豪奪,必欲分一杯羹,於是硝煙瀰漫,地下世界開始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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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金額億萬的財產爭奪和再分配,當然少不了黃浦灘大亨李朝鑫的身影。
當進入了李府的核心體系,笑湖戈才知道鴉片流動中涉及的財富是多麼巨大,而爭鬥又是多麼的殘忍和血腥。
他也明白了作為李府賬房的牛軻廉,為什麼總是對人若即若離,即使笑湖戈內心明白他看好自己,處處提攜自己,但依然和他保持著足夠距離。
因為整個資金鍊,就是掌控在這位牛爺的手裡,他所管理的遠不是李府柴米油鹽的雞毛蒜皮費用,而是整個龐大的鴉片資金流向,直接向桂生姐負責。
以前,笑湖戈有些疑惑向他請教的時候,牛軻廉總是笑眯眯地說:“不該知道的,你不要去知道,否則反受其禍。等到了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而現在,作為桂生姐心腹之人的笑湖戈,已經到了“自然會知道”的時候了,在牛軻廉的點撥下,笑湖戈以前的疑惑和觀察,終於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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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的拱堂房子,前門與後門同樣的重要,兩者都是出入通道。只不過進進出出的人,走前門與走後門,身份地位,及其接洽的事務大不相同。
常走前門的,是李老闆公事上的客人或弟兄。而桂生姐的班底,則在後門廚房穿出穿進,他們憩腳的地方就在廚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