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提秦月,自然也沒人提她在其中所做的事情。
女人照顧一家子老小是應該的,拿出來說就是矯情。
張秀兒又來了兩次,每次來都說狀況在好轉,如今已經能夠跑動,只是身上還有結的痂。
圓柱好轉之後家裡人就不著急了,也不看著他了,導致他一直抓撓,身上留下不少痘印。
好在是小子,也不那麼在乎。
不過張秀兒看到秦月家三個孩子之後,頓時心生慚愧。
人家養的真好。
秦月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囡囡三小隻及時隔離,但是張秀兒家卻沒有這個概念,二丫頭生病的那兩天家裡還去人了,只是沒敢讓看見。
所以水痘一下子便在張家村蔓延起來。
每家都有三四個孩子,一傳染就是一家子。
水痘本身就沒有郎中大夫願意看,趕上心腸好的,要的銀錢他們也負擔不起。
一時之間張家村鬼哭狼嚎,家家戶戶愁眉不展。
每年上交國糧之後,也僅剩下勉強過冬的糧食,若是再賣一些,等不到孩子病死,全家就餓死了。
面臨兩難問題的不止有一家,家家戶戶如此,便有一些人聯合起來。
起初三四家人一起找上張秀兒家,讓他們家給個說法。
說白了他們是想要銀錢看病罷了,但是張秀兒家不比誰家富裕,一家興許能給些銀錢,這麼多人一起,他們就算把過冬的糧食都賣了也給不起啊。
婆婆又哭又鬧好不容易將這些人打發走,一家人坐在一起愁眉不展,唉聲嘆氣。
“可怎麼辦呢,這出水痘也不是我們願意的,怎麼就怪到我們身上了。”婆婆一邊抹眼淚一邊嘀咕。
男人低著頭不說話,半晌說道:“把家裡三頭羊賣了吧,先應付應付,實在沒辦法了再說。”
婆婆一屁股坐倒在地,拍著大腿哭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