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孫氏卻沒打算善罷甘休。
如果事情這麼發展下去,她不但沒讓秦月付出代價,反倒讓她真正成了張家村的福星,偏偏只有她家沾不上一點光。
要吃大家都能吃,她要是吃不著,大家都吃不著!
“你是張家村的外來戶,有這樣的法子應該主動上交,而不是大傢伙逼到家門口才不得不交出來,你對得起張家村這麼多年對你的恩德嗎?要是沒有張家村,你們一家子還流落在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旯了!”
張孫氏的嘴巴相當厲害,又善於鼓動群眾情緒,面對秦月的見招拆招,她也沒有被一擊致命,反倒越戰越勇。
馬臉張知道這些不被傳授技術的人裡邊就有他們家,此刻也跟著開口。
“外來戶早就應該回報村子了,不能只是索取和享受,做人要有良心,那叫什麼一滴水的恩德,你要回報啥的,總之就應該回報更多才對!”
她也說話,一開始找茬的幾個婆子媳婦都開始跟著說話了。
不少人也都覺得如此,看向秦月的目光帶著不滿,而原本覺得自己今年應該會被傳授技術的人家,此刻也開始覺得理所當然。
外來戶的確是應該自覺一點,積極一點,哪個村沒有幾個外來戶,哪一個外來戶像秦月這麼趾高氣揚的?
老里正不說話,若是全村都教了,還沒這麼多條件自然是好,這樣主動權就掌握在他手裡了。
但他隱約也想到,秦月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人。
任由張孫氏和馬臉張等人說了半晌,老里正才發現正主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心中咯噔一下。
“行了,都少說兩句!”
隨著老里正一聲喝,周圍很快安靜下來,紛紛看過去。
他們也終於覺得不對,秦月依舊是之前那副唇角帶笑的模樣,看他們的眼神看似在看跳樑小醜,一點都沒有被逼迫的憤怒。
這不正常。
周圍安靜了,秦月才緩緩開口。
“里正叔,我想確認兩件事。”
“你說。”
“第一件事,有這個房契,是否可以證明我家沒有私自佔地?”
老里正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又提起先前那件事,聞言點點頭。
“可以證明。”
“第二件事,今年的‘年奉’已經在年初交過了,年還沒過,我不欠著張家村年奉了是不是?”
聽到這話,老里正頓時覺得不妙,習慣性拿出對待外來戶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