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四營的人全部聚起勁氣向禁軍殺去。
禁軍統領手運勁氣,大吼一聲:“殺!”
所有禁軍吼出滔天的殺意,向京師四營的人殺了過去。兩撥人就如兩股巨浪,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連皇宮都在微微顫抖……
宮廷樂府,紅燭魅影,水粉媚香,君上黃衣薄衫,稜角分明的肌肉暴露在空氣中。懷中卓玉,輕紗紫幔,紅唇豔裝,斜坐磯前,素手調琴,自有一道道如有實質的音律撩撥著人心底的慾望。
撞擊、喊殺聲,終於從正陽殿前,從卓玉稠密的音律間,撕開了一條小縫,傳到了君上和卓玉的面前。
君上有些詫異地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卓玉則稍稍坐直了身體,停止了玄琴,嗲音嗲語地說:“君上,還是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吧!”
君上面露些許怒色點點頭,“我去去就回。”說著,向門外走去。
但,還沒走到門口,君上的貼身內侍就急匆匆趕了進來,她也是發現琴聲停了,就急不可耐地進來報信。
內侍進得門來,就一下跪在了君上的面前,“請君上速速離去,俊王帶著京師四營的人馬前來,正被禁軍攔截,但恐怕也攔不了多長時間。”
“嗯?!”君上臉色一沉,“俊王,他竟如此大膽?!”
內侍戰戰兢兢地說:“因為……因為清王殿下身隕文安城,俊王說要向君上討說法……”
“什麼?!”君上臉色瞬間極度難看,甚至蒼白中帶著鐵青,“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誰如此大膽?!我必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君上胸中怒氣難平,氣喘如牛,雙眼通紅。
卓玉在一邊冷眼旁觀,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冷笑,便又恢複了放浪的樣子,心中已經將此事算在了君上的頭上。雖然君上在卓玉面前已經沒什麼秘密,甚至都沒有時間去謀劃清王;雖然僅僅這一段時間的違心侍寢和迎合,其實已經大體摸清了君上的個性和性格。但,在刻板偏見的卓玉眼裡,這種手足相殘,舉家滅門的事情,只有君上幹得出來,必然自動忽略了這些。
內侍跪在地上,忙回道:“是傍晚過後,傳過來的訊息。但……一時,我們無法將訊息傳給君上。現在,還請君上速速離去,出了京師,集結將士,再攻回來!”
君上使勁平息著自己胸中的怒氣,坦然地看著宮廷道:“本王不能走!如果走了,便坐實了清王之死是我之故。況且,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正陽殿外,京師四營的四個統領,紛紛把用勁氣形成的刀,從禁軍統領的身體裡抽了出來,禁軍統領渾身是血,眼神也漸漸暗了下去,臉上是不甘的神色,“嘭”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正陽殿前的青石板廣場上,遍地的屍體,血水順著青石板的縫隙從殿前,一直流出了皇宮,形成了一條血河。
俊王沉著臉,繼續帶著眾人向後宮走去,隨行的大臣們,看著這一幕幕,心中的滋味很是複雜。
俊王帶領著眾臣,舉步進了宮廷樂府,君上就那樣大馬金刀地對門而坐,濃重的煞氣讓進得門來的大臣不禁打了個寒顫。君上身後站著貼身內侍,恭敬地站在君上的身後。
卓玉側坐在旁,面露輕浮的譏笑,不時用手輕撚下琴絃,悅耳的琴音時傳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