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韓教授。
韓教授偶爾會發簡訊,我開始不敢說,後來實話實說還沒有和男朋友分手。
“他是哪裡的人?”
“劍橋畢業的。”
“啊,很好的條件。”韓教授說這句話的時候,話語裡明明帶著輕輕的嘆息,不太重,可我一下子就聽了出來。
“小安,你要是覺得合適的話,其實你和他在一起也不錯,對你未來都不錯。”韓教授的臉扭到一邊去,我看不清他到底是什麼表情,也沒有勇氣看清,“反正那件事,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嗯。”
我不知道回複韓教授什麼,只覺得喉嚨一陣又一陣的發緊,嗓子有哽咽的聲音。
“那你還考不考研究生了?”韓教授繼續問道,他的聲音很緩慢很緩慢。
“暫時不打算考了。”我說完這句話以後,覺得全身的力氣都給耗盡了,“對不起,教授。”
我站起身來,立刻回身,也沒有敢看韓教授,回身直接跑出了學校。
我不敢把這些事情給小夏說,我知道小夏知道,肯定要把我罵死,我只能自己扛著這些事情。
回家以後我妹妹幹脆請了長假,剛回國工作就請長假,我媽特別不滿意,順便懷疑顧墨非的身份。
“真的只是你朋友?”
“真的是。”
“我看他是做慈善的吧。”
其實我也有過懷疑顧墨非的身份,可是寧溪信誓旦旦地說他是個gay,我也不好說什麼。
再說,即使顧墨非不是gay,寧溪愛的是沈微,和他也沒有關系。
我們每個人都懷著心事,在這個城市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彷彿是錯位的拼圖,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重新拼回去。
“人世間哪能又有那麼多圓滿的事情呢?”寧溪曾經感嘆過一句,這句話我深有共鳴。
只可惜我們也就是兩張拼圖而已,包括沈微,韓教授,我媽,我爸他們都是。
我們沒有辦法,我們不能拯救別人,我們更沒有能力來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