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終將孤單下去。
我的臉上有顆痣,從小家裡就說不是這東西不吉利,長得地方不對,讓我趕緊去做了去,我當時怕痛,死活不去。
“你會後悔的,這顆痣象徵著孤獨終老。”我爸恨恨地。
現在,他果然沒有說錯。
我真的孤單了,亦或不是,因為我的心裡始終住著那麼一個人。
在城市的九月裡,寒風颳得呼呼的,秋葉一片一片打著旋落在一座古樸的房子裡,我看著心動,就買了下來。
是繁華地段的老房子,價格並不便宜,甚至比我的別墅還要貴。
可是我看到這古樸的民國式的老房子,總想到了寧溪給我將她喜歡這些,尤其是這座房子。
我不知道我們有沒有前世,如果有前世的話,那麼我和沈微就是一個人,那時候的寧溪一定會很幸福吧。
老天也算待寧溪不薄,知道寧溪這輩子要受苦,於是將我們分成兩個人,在不同的時間陪著她。
我和寧溪的路到此為止,然而沈微的路還很長。
民國的房子裡我不經常去,縱使去的話也只是聽那首《少女的祈禱》。
我聽了一遍又一遍,聽得倒不至於難過,只是有一次喝著紅酒都能醉了以後,還是痛哭了一場。
“然而天父並未體恤好人 到我睜開眼 無明燈指引”
我不得天父體恤,我不得你。
這座老房子終究只有我一個人。
再後來的時候,很多事情我都淡忘了,就連寧溪的照片也泛黃了,有的時候時間真的是很殘忍的東西,沒有什麼是時間抹不平的。
我都有時候快忘了她,雖不至於再找別人,但已經可以到了提到她的名字,不再心痛了。
前提是不要再見到她。
可惜天父在這個時候,還是給我開了一個玩笑。
我住在民國老房子的時候,有一次出門,直接被一個女人撞了上來,她手裡的手機直接摔碎了螢幕。
我正準備甩錢的時候,發現對面的女人是寧溪,身為不在身邊,只有她的孩子,已經三歲了。
“顧……墨非?”寧溪有些驚訝,“你回國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
在寧溪結婚後,我基本只在她的朋友圈點贊,沒有別的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