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嗎?”是陳蕪川的簡訊。
“在的。”
“能出來嗎?”
我看了看錶,已經是九點了,我發現陳蕪川永遠是那麼任性,他大學時是我們院學生會長,那個時候總是需要我幫忙寫文案,有的時候晚上十一點我都在床上了,他都會一個電話把我叫下來,我不同意就吼他,他也不生氣,就好聲好氣地勸著我,我脾氣好,就下床幫他弄到了半夜兩三點。
還有一次也是,他忙到九點沒吃飯,就叫我陪他吃飯,我那天剛吃過飯就拒絕了,何況我是易胖體質,晚上不吃東西,他又磨我,害我晚上吃了兩頓。
他這次還是這樣,可是不管是哪次,我好像都沒有能力去拒絕他。
我披著風衣在街道邊等著陳蕪川,陳蕪川開著車接我到了一家小酒館,我們還想大學一樣喝著白酒吃著小菜,他給我講著寧溪在美國發生的種種,並告訴我不要告訴任何人。
寧溪在美國居然遭受過這麼慘的事情?
我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答應他們完全不會亂說,然後又聽到了那個叫沈微的男人和寧溪之間,以及顧墨非和寧溪之間,每一個人的故事都糾葛著我,讓我聽得難受。
我本是佔蔔師,什麼樣的故事沒聽過,可是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還是難過了起來。
顧墨非和寧溪之間究竟是什麼樣的孽緣啊。
我又想到了高中時候,與其是因為他們破碎的愛情難過,不如說是對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難過。
青春真的不見了,塔羅的語言也違背了。
“希兒,你是不是喜歡過我。”陳蕪川突然把話題引到我身上。
曾經在大學的時候,陳蕪川就這麼問過我,那時候盡管我已經醉得不像樣子,但還是咬緊牙關說了句不是,你只是我的哥們。
而現在,陳蕪川突如其來又問,我很清醒,但是我承認了。
“是的。”
要不是喜歡你,為什麼願意和你糾纏。
“夏希兒,其實那天我的理想物件還少一個條件。”陳蕪川對我道。
“什麼?”
“那個人必須是我的高中校友。”
答案顯而易見,我先是笑,而後哭,“我們兩個人為什麼互相耽擱了十多年。”
“我也不知道。”
我又想起來我大學的時候跑到陳蕪川宿舍逼著他們宿舍的男生陪我看法國愛情片,那個愛情片叫做《兩小無猜》,是關乎於一個打賭的故事,男孩女孩打賭說“敢不敢”,另一方總是要說敢,兩個別扭的人就這麼打了一輩子賭,耽擱了一輩子。
“有啥好看的,神經病的愛情。”陳蕪川的室友搖搖頭,不可理解。
其他室友跟著附和。
只有陳蕪川說挺好看的,當時室友還起鬨我倆,把我的臉起鬨地青一陣白一陣,最後我氣呼呼地爬出了男生寢室。
不管是看電影,還是和陳蕪川,還是宿舍裡的那些時光。
終究我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