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雲龘等人全都一臉霧水,不知這個瘦漢又是何許人也?
“此人就是大唐開國元勳,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兵部尚書,潞國公侯君集嫡孫——侯繼祖,都是同你大有淵源之人。”
尉遲延魁用鐵鞭一指李白,意味深長地說道。
其實這些過節,在場的眾人人只有李白、雲龘、尉遲延魁、侯繼祖四人知道。程咬金、尉遲恭、侯君集三人都是玄武門之變的參與者,是殺害李建成的幫兇。其它人包括程嗣鰲在內卻不清楚。因此,尉遲延魁與李白的啞語,他們一時難以插口。
李白一臉悲憤,龍泉劍微微揚起,怒聲應道:“光陰荏苒,鬥轉星移,本來我已無意恩怨,奈何爾等非要糾纏舊賬,斬盡殺絕,今日就同爾等做一清算。三位姑娘與我無關,請放她們離開,兩位俠士亦是路見不平才出手相助,也是局外之人,亦請離去。”
程嗣鰲聽李白如此一說,立刻咆哮起來:“放走三個賤婢?本公正是要捉拿於她,亂臣之後,豈可輕恕?”
尉遲延魁聽之,馬上發問:“大哥,此話怎講?”
程嗣鰲的旮瘩肉再度滾動,金柄鬼頭刀指著粉衣女子,恨聲道:“此女就是協同韋皇後,殺害太子李重俊的奸相——宗楚客嫡孫女,除惡務盡,必須緝拿歸案!”
雲龘知道:宗楚客在唐朝前期三次任相,是一位顯赫的政治人物。但是,此人為了實現自己的權利慾,依附武三思、韋皇後一股腐朽勢力,反對改革。特別是在太子李重俊與韋皇後的鬥爭中,表現得尤為突出。如果不是他殺害李重俊,唐代盛世“開元之治”很可能提早出現。宗楚客隨著權勢的膨脹,政治野心越來越大,外表上依附韋皇後,但內心卻逆謀已久。曾對其黨羽說,我初在卑位,尤愛宰相職權,及為宰相,又想當天子,哪怕南面稱寡一日便心滿意足了。但沒等到這天來臨,韋氏集團就被臨淄王李隆基鏟除,宗楚客與其弟宗晉卿同時被誅,後人不再株連。既然官府不究,程嗣鰲卻為何追著不放?還不是倚仗豪門威勢,欺負弱小,圖謀不軌!
尉遲延魁聞聽,對手下喝道:“如此一說,誰都脫不了幹系,一個也不許放走!”
李白見再說無益,龍泉寶劍一指程嗣鰲、尉遲延魁、侯繼祖三人,朗聲說道:“既然你們三人非要見個分曉,那就放馬過來。你們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三個一起來?本大爺奉陪到底!”
程嗣鰲剛想說話,尉遲延魁卻搶先說道:“既承閣下如此說法,那我們兄弟三人便不謙讓。”說完,他沖另兩位一使眼色,就要群起圍攻。
雲龘一揚七星寶刀,高聲罵道:“好個不知廉恥的惡棍!真是丟盡三位先祖顏面,他們九泉之下定是迷魂羞愧,無地自容!爾等不僅恃強淩弱,還要以多欺少,真是不要臉至極!今天有我在場,豈能容爾等撒野,欺負良善?”
林紫也一擺緬刀,貼近雲龘,亮出“鴛鴦刀法”。宗小姐和兩位女婢也站在李白身邊,嚴陣以待。
尉遲延魁見狀,鐵鞭一指,高聲叫道:“既然如此,還裝什麼矜持?諸位一起上,生死勿論!”
程嗣鰲見機趕忙高喊:“男的殺掉,女的留下,賞大家玩夠為止——”
眾家丁聞聽,如狼似虎,齊撲上來,刀槍劍戟,一齊向兩男四女身上招呼,特別是對雲龘和李白絕不留情。
尉遲延魁和侯繼祖也已加入戰團,侯繼祖雖然武功弱於程嗣鰲和尉遲延魁,但由於他身材瘦削,滑步輕幻,一雙鷹嘴鈎本非常見兵器,使出的都是陰招詭計,威脅力頗大。
尉遲延魁不僅繼承了其先祖尉遲恭的兵器——單鐵鞭,而且還繼承了尉遲恭威猛獨到的武功,一根鐵鞭使出來剛勁兇悍,威聲赫赫,對戰功夫較之程嗣鰲還要高出許多。
盡管李白這邊,均已全力以赴,但是對方倚仗人多優勢,加之程嗣鰲、尉遲延魁、侯繼祖均屬名將之後,殺伐功夫早已駕輕就熟。再加他們絲毫不留餘地,功夫不大,李白這邊就已敗相顯露。特別是宗小姐的一個侍女,手中長劍不慎被尉遲延魁鐵鞭擊落,瞬即被餓狼般的家丁擒獲,攻守之勢瞬即倒向一邊。
李白雙目血紅,不顧自身危險,連續三記同歸於盡的拼命殺招,將近前的尉遲延魁和侯繼祖逼退,高聲對雲龘等人喊道:“諸位,我李家之事與君等無關,你們速速離去,不可枉送性命,有我李白一人頂命就是。”
尉遲延魁聞言哈哈狂笑,兇狠說道:“笑話,重圍之下,還想全身而退,真是痴心妄想。小的們,再加一把勁,全部拿下,重重有賞!”
眾家丁聞令,更是攻如潮湧。轉瞬間,宗小姐的另一婢女胳膊又被劍傷,一條大口子,直往外滲血。如不是雲龘救援及時,就連林紫也險些傷在程嗣鰲之手。眼看幾人已不能支,程嗣鰲臉上旮瘩肉亂蹦,淫笑著叫道:“哈哈,我是先玩這宗家小妞,還是先玩這味道特殊的番女?”
雲龘睚眥欲裂,七星寶刀霎時砍斷了一個家丁的胳膊,雖然使攻擊的眾人稍稍遲疑了一下,但他們轉瞬又疾如潮湧的攻了上來。失敗已不容置疑,李白必被戕害,歷史將要改變,但同林紫將要落入賊人之手相比,已然無足輕重。
雲龘的心裡如萬箭穿心,疼得痛徹肝脾——